沈容扭過頭,神情淡淡的離開。
她回到宿舍時,宿舍裏隻有一個女生正在追劇,其餘兩名室友在外麵約會還沒回來。
那女生見到沈容拿起沐浴用品往衛生間走,好奇地問:“沈容你今晚睡宿舍嗎?”
沈容笑道:“對呀,想你們了呀。”
她平時很少回宿舍,一般都住在和顧釗同居的租房裏。
沈容洗完澡出來,打開筆記本開始整理資料。
她去年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一名調查記者,對方年近四十仍未婚,胸腔裏隻有熱血和抱負,在這個社會中默默無聞卻偉大不凡。
沈容自認她並不無私,也沒有什麼特別崇高的人生理想。
可當她親眼見到從前無法想象的黑暗時,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上個月,她告訴顧釗她接受同學的邀請,會去隔壁H市遊玩幾天,顧釗沒做他想,同意了。
她騙了顧釗,她和那名調查記者偷偷潛入H市,走訪被上麵牢牢壓下的過期疫苗事件。
這條產業鏈上的肮髒可怖她隻見到冰山一角,卻顛覆了她對這個世界的所有認知。
用來保護孩子的藥物,卻給孩子帶來巨大傷害。從上線生產到最後接種,沒有一個環節是幹淨透明的。
沈容第一次意識到,人的價值在於何處。
她和那名調查記者的所作所為被發現,那些人的能量太過可怕,任何一個公眾場合幾乎都是他們觸目所及之處。
在H市東躲西藏了好幾天,沈容沒辦法,隻能打電話讓顧釗來接她。
顧釗受到多大驚嚇她不敢去想,那是他第一次對她發火。
從那天以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那位調查記者後來又隻身前往H市周邊尋訪一遭,最近開始動筆準備出一份新聞報告。
沈容把整理好的資料發給他,對方估計正在忙,回了一個中老年人常用的謝謝表情包後就沒再出聲。
沈容看了眼時間,九點剛過。
忙完一件事後心裏空蕩蕩的,她幹脆上床睡覺。
宿舍裏的床又窄又短,還不軟,而且沒有另一個人的懷抱,被顧釗寵得越來越嬌氣的沈容一點也不習慣。
她想顧釗了。
二期男生宿舍樓下,顧釗一個人坐在夜風裏吹著涼。
他等了兩個小時,沈容一直沒來。
其實吵架的第二天,他就後悔了。
他不該對她發那麼大火,他從來沒說過她一句重話,更別提那樣凶她。
他捧在手心上的人,怎麼舍得用最凶狠的態度去對她。
沈容那時眼圈都紅了。
顧釗垂著頭,眼前一直浮現他的戀人可憐巴巴的眼神,像一隻受了委屈還不敢吭聲的小貓一樣。
他應該對她溫柔點,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她。
可是當時他真的什麼也想不了,腦海裏一直浮現H市那天晚上的場景,他害怕的不得了。
那一晚,他開車循著沈容的手機定位找到她時,幾乎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心髒驟停。
一群麵目猙獰的男人舉著砍刀在沈容後麵緊追不舍。
顧釗要瘋了,被他女朋友嚇得。
如果他沒及時趕到會發什麼……
顧釗歎了聲氣,拿出手機點開相冊,一張一張翻了起來。
這些天,每當他想她想得要發瘋時,就會一遍遍翻看這些照片。
他想沈容了。很想。
而在兩人不知道的時候,一個帖子悄悄在校園論壇上火起來。
《上實錘,某係著名大美女這是被人包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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