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瓊羽再次掀開馬車簾子探出頭來,茉心隻當她是在車裏憋氣,也由著她透透風,可府兵卻不肯了。
“小姐,這一段山路比較陡,您還是坐回去好一些。”
“那是自然。”
葉瓊羽嘴上應著,眼睛卻緊盯著隨行府兵騎著的馬匹,握著車簾的手就要鬆開把石子彈出去時,身後突然一陣馬嘯聲傳來,緊跟著幾個人騎著馬如一陣疾風掃過。
“讓開,快讓開!”
山道本就彎窄,一匹馬和一輛馬車並行後空餘的地方連擠個人都費勁,更何況是一匹肥壯的馬。
不過,靖王的府兵也都是訓練有素的,反應極快的向前一衝,剛好給後麵的人錯開空地,車夫則是盡量穩住馬車不向外偏離,免得被擠落路邊,葉瓊羽同樣身子一晃後穩穩的抓住門框,可她怎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當下手中的石子擲出,穩穩的打在最後一個穿過的馬脖子,馬兒受驚揚起前蹄,與其並行的馬車難免受到影響。
就是這時,趁著車身晃動,葉瓊羽一個俯衝摔出了馬車外。
“小姐。”
茉心眼看著葉瓊羽跌出去,想要伸手去抓時,明顯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踢了一腳,當她從車廂後爬起來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現場也亂作了一團。
——
葉瓊羽趁機滾落到路邊,順著斜坡一直往下滑,聽著頭頂的喊聲,心跳愈發的快,更是手腳並用一刻也不敢停。
上下萬佛寺的路數這一段陡,若是不知情的人就這麼摔下來不死也得殘廢,可偏偏她在早年和梁家兄長騎馬下山時在這兒摔過,當時兄長見她落馬毫不猶豫的也跳了下來,抱著她幾個滾落後兩人雙雙摔下路邊,順著那陡峭的坡路,兄長抱著她一路下滑到山底。
當時真是又驚又險,得虧兄長身手敏捷,兩人都隻是受了些皮外傷。
葉瓊羽照著當年的樣子,很快也滑到了山底,卻又犯愁了,如果她不能馬上離開這裏,那山上的府兵追下來後,她依然會被他們很快帶回去,她低頭看著摩破的掌心,耳邊聽著那一陣陣的馬蹄聲,突然就有了主意。
還是那幾匹馬,竟然沒有她滾落下來的速度快,葉瓊羽隱身在樹後,趁著最後一匹馬經過時將手中的樹枝扔出去。
很好,她現在順利的搶到了一匹馬,隻是這身衣服就……WwW.com
葉瓊羽扭頭看了眼被她打落暈倒在地的青衫男子,長相倒是十分的大眾,隻是臉側的一道刀疤過份顯眼,大白天山道騎馬和飛一樣,想來也不是在辦什麼好事,她二話不說上前將男子的外袍脫下,再將自己的頭發重新束起,簡單的收拾過後騎馬揚長而去。
——
葉瓊羽剛剛騎在馬背上還有一些不穩,不過以她過往的經驗,很快就訓服了馬兒,一路疾馳入城後,她將馬兒隨意丟棄在一個偏僻處,再步行至城南生意最火爆的一家舞館前。
“我來找你們少當家的,勞煩通知一聲,我叫弦音。”
訪青舞館在越國京城是最有名氣的,多少達官貴人雲集在此,隻為那每晚的一場舞宴。
此時還未過午,顯少有客有到場,小廝才打開門清掃整束時,便見一清秀男子滿身灰塵的急匆匆闖入,原本是有些不悅的,可聽著他的話又不敢輕易怠慢,隻好轉身進到後院去通傳了。
訪青舞館的少當家名喚芸柏,看似清風霽月一俊俏男子,實則是個美嬌娥。
她昨天夜裏喝的轟天暗地,此刻正值酣睡中,突然被人擾醒臉色別提多臭了,可一聽說是“弦音”找她,當下便坐起了身,命令將人帶進來。
“等等,帶到二樓天字號房。”
隨後芸柏命人打來洗臉水,簡單的梳洗過後更衣時才發現自己一直沒有穿上靴子,略顯憔悴的臉上頓時浮起幾分苦笑。
“難不成她還能活過來,我這是激動什麼?”
葉瓊羽跟著小廝上樓,進到房間後立馬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隨後單手放在桌麵上敲擊著,姿態閑適語氣淡然的說著:“先來一壺明前的茉茶,再配一碟桃花酥餅,出門右拐南二街那家酥餅店已經開張了,你去買了來,待會兒你們少主定有重賞。”
小廝撓了撓頭退出門外,剛好碰上芸柏,請示過後麻溜的去辦差使了。
吱呀一聲門板被人推開,芸柏一身青綠色的男裝氣質淡雅如蘭,進門後看著坐在窗邊的葉瓊羽,一眼便識破她的女兒身,勾著嘴角上前二話不說便動起了手。
葉瓊羽不敵很快被她按壓在桌麵上,臉都擠得變形了。
“如實招來,你究竟是誰派來的,有何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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