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識令聽到於昭歸要下山時,驚得反應了好一會,一臉不可置信。
“師兄你!怎麼說下山就下山了呢?”
於昭歸對莫識令和莫囿今說,下山是為尋仇。
雖然莫識令知道,師兄總有一天要走的,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可這一天來的太突然了,特別是師兄第二天就要啟程,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這天晚上,莫識令一夜沒睡,給於昭歸做了一個荷包,上麵繡著一朵芍藥。
於昭歸此次下山,也不知何時能歸,是否能歸。
臨行前,莫識令把荷包塞到了於昭歸手裏,說道:“繡的有點醜,師兄不要嫌棄。”
於昭歸看她眼圈有些紅腫,不知是剛哭過,還是昨天晚上做這個荷包熬夜熬紅的。
“謝謝令兒,我會好好收著的。”
莫識令終於還是忍不住撲到他懷裏大哭道:“師兄下了山後,一定要當心,保護好自己,不要忘了令兒啊......”
於昭歸摸著她的頭安慰道:“不要哭,師兄又不是不回來了,以後要好好聽師父和先生的話,下了山我看到有什麼好東西就帶回來給你,乖。”
莫囿今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隻對於昭歸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當然,也少不了譚昕的千叮嚀萬囑咐,雖然早就已經說過一次了,但還是不放心。
於昭歸隻帶了三樣東西:三穀,凜安的劍鞘,盤纏。
為了不引起鬼棲林裏那些人的注意,他從道觀的後麵下了山。
下了山走個幾十裏,就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真的如譚昕所說,符陵這一帶還真是蕭條,大街上沒什麼人,走了半天連個能歇腳的客棧都沒有。
原本還想在此地打探打探情況,但各家各戶都窗門緊閉,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柳不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下山去采買,想來符陵這一帶一定有人群比較聚集的地方的。為了快點找到,禦劍尋找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一個小鎮,街上還有叫賣的人。
雖然比起京都一帶,這裏還是不可謂不淒涼,但跟半個時辰前他看到的景象相比,已經可以說是熱鬧非凡了。
於昭歸看到了一個賣燒餅的小夥計,買了一個燒餅,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小兄弟,前兩日,有沒有一群人從這邊經過?”
小夥計回道:“這倒是沒有,不過我聽說,有人看見有不少人從天上飛過去了,確實挺少見的,但也沒什麼人在意,這個鬼地方,誰願意來。”
“那你們這兒,近些年或者十幾年裏,有沒有受過長相怪異的妖獸侵襲?”於昭歸又問道。
“沒有,這麼多年我都住在這裏,從來沒有過什麼妖獸,這地本來就風水不好,要是還有什麼妖獸,還讓不讓人活了!”
“多謝。”於昭歸問完後想離開,再去多問問幾個人。
那個小夥計卻叫住了他:“欸,小兄弟,看的出來你是個修仙的吧,聽你說話也不像本地的,現在外麵好像傳聞這裏有什麼世外仙境,多少人來過了,還不是都死在那鬼林子裏了,你要也是為這個,我奉勸你,快點回去吧,除了晦氣,這可真沒什麼好東西。”
於昭歸覺得這個小夥計還挺心善,嘴上又道了一次謝,作為報答,又從他那買了兩個燒餅。
沿路又問了幾個人,回答和那位小夥計大同小異。
看來他和他爹娘當年遇到的妖獸,應當與鬼棲林無關了。
問完了想問的事情,於昭歸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他簡單規劃了一下之後的行程。
首先他要先去大淳州慕和縣,他父母當年遇害的地方,凜安的劍身不在鬼棲林,就極有可能掉在那裏了。他要盡快找到凜安的劍身,他現在用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弟子劍,遇到修為稍微比他高一點的人,劍說不定就打斷了。
最壞的可能就是,當年那些人帶走了凜安,如果是這樣,想要找回來就難了。
如果實在找不回來,他就隻能去京都找一個靠譜的工匠師傅,替他量身打造一把了。修道之人出門在外,怎麼能缺一把稱手的靈劍呢,好在譚昕給他帶的盤纏足夠多。
符陵到大淳州的路途遙遠,禦劍飛了三個時辰,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他尋了個客棧,決定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啟程。
小二把他帶到了廂房,坐下歇息了會,從懷裏掏出了那顆白玉,對過燭光看著,還真是沒有一點瑕疵。
“歸元天琉,梵海靈霖。”於昭歸說道,房裏隻有一人一鳥,“你說,這塊玉是歸元天琉還是梵海靈霖呢,要是都是這名字也太長了,這麼說應該還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