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於昭歸也算摸清了靈兒的脾性,安靜穩重,不喜說笑。鳳凰作為聚靈源之主,百鳥之王,在於昭歸的想象裏,鳳凰應當是端莊肅穆,不苟言笑的。
可靈兒現在沒有原來的記憶,難道是因為鳳凰的天性就是如此?對眼前發生的一切表現地如此冷漠。
於昭歸故意繞過人群聚集的地方,走的都是林蔭小道。現在還是夏季,晚上就睡在草地上,布個結界,既能防一些小邪祟,也能防蚊蟲,草地很軟,比睡在客棧裏還要涼爽愜意。
趕了五天路,幹糧快沒了,正好看到前方不遠處有炊煙升起,應當是有人家的。
走近了之後,看見了一個有幾十戶人家的的小村子,還沒進去就隱隱約約聽見了爭執聲。
於昭歸進了村子,就看見十多個人聚在一戶人家門口前,爭執哭鬧聲不絕於耳,離得近的幾戶人家都站在各家門口看著熱鬧。
於昭歸選了一位看起來比較麵善的大娘,也在門口坐著,手裏剝著豆子探著頭,伸長了脖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邊的動靜。
於昭歸跟大娘說明了來意,大娘就很爽快地換給了他一些幹糧,他要給大娘銀錢時,大娘還揮手說了好幾次不用,於昭歸應是把錢塞到了她手裏才肯收了。
於昭歸要走的時候,大娘自言自語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兩天怎麼了,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小破村子來了這麼過路人,還都是小年輕的。”
於昭歸以為就是鄰裏之間的矛盾糾紛什麼的,本來是沒有興趣去湊這個熱鬧的,但聽大娘這麼一說,就有點想要了解到底出了什麼事,畢竟那邊的動靜還不小。
於是他又回去問了那位大娘:“大娘,再打擾您一會,這幾日也有外地人經過嗎?”
“可不是嘛,就是昨兒個,來了一對兄弟,說要討些幹糧,我們村的小李看他倆有一個背著藥箱,應該是個會看病的,他妹子這幾個月一直病懨懨的,虛的都下不了地了,我們村裏也沒有郎中,要看病得去鎮裏,那個人就替他妹妹看了,小李要感謝他們,非要留宿他們一晚,沒成想,他妹妹今早居然上吊了,這不正鬧著呢。”大娘說完仰頭指向那邊的人堆。喵喵尒説
於昭歸也走進了人堆裏,看見一個小青年,應該就是“小李”了,他抱著剛剛過世的妹妹,痛哭流涕,頗有一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情緒舉止都非常激動。
小李對麵,是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身穿棕青色緞袍,跟周圍這些穿著粗布衣裳的村民一比,一看就是有錢的主。
一個少年正在與小李爭執,另一個人沒有作聲,臉上也滿都是怒火。
聽了一會,於昭歸差不多聽明白了他們在爭吵什麼:小李要會醫術的少年看病,少年有些心直口快,當著他妹妹的麵說,她的病很罕見,要想治好得花費不少時間和銀子,她受了刺激才上吊自縊的,總之小李一口咬定是那個少年害死了他妹妹。
他還聽見周圍看熱鬧的人小聲互相嘀咕著:“這小李也是命慘,老娘剛走幾個月,去鎮裏抓的藥花了不少錢,為了給老娘置辦一口像樣的棺材,都砸鍋賣鐵了,妹子還得了病,好長時間都不見她出來了,看她瘦成那個樣子,我看不上吊也活不了多久了。”
“小李慘是慘,但也不能說是那倆人害死了他妹妹吧,他本來也沒錢給治病了,是小李硬要人家給看病得,這倆小兄弟也是挺倒黴,就是路過被訛上了一條人命。”
“我看小李就是想讓人家賠錢吧,看那兩人穿的,肯定不是什麼小戶人家的公子。”
“那就賠嘛!咋還吵這麼半天。”
於昭歸往旁邊挪了幾步,從門口看見了屋裏,一把椅子一根繩子,正上方一根橫梁,房梁不是很高,但這個高度,於昭歸覺得依小李妹妹的身高應該不可能把繩子吊上去。
而且聽村民說,他妹妹已經病入膏肓,可能連下地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何況是上吊自縊?不知為何村民都沒有懷疑這點。
剛才他聽見小李為了給母親置辦後事砸鍋賣鐵,應該是個很有孝心的人,所以才沒有懷疑嗎,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換做他,也不會相信有人會親手殺死自己的親妹妹吧。
但他也相信,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如果小李自己也早就意識到妹妹活不了多久了,如果妹妹病死了,他已經砸鍋賣鐵過一次,傾盡家產,真到那時候,他該拿什麼去給妹妹置辦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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