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祝氏兄弟之後,路上少了兩個人同行,特別是祝天澤不在,於昭歸的耳根子可清靜了許多,一時有些不習慣。
京都及其周圍多是平原,於昭歸尋了好一陣子才找到幾座小山丘,左右也無處可去,於昭歸就打算在這裏等到天黑,完成最後一次朔月的重生之法後再去找住的地方。
於昭歸見這片小山丘草木蔥鬱,應該會有山雞野兔子什麼的,他記起小時候跟著父母修行時,遇到棘手的邪祟妖物,要幾天幾夜地在外麵守著,有時候他的母親就會給他射一些野雞野兔烤了吃,他覺得母親烤的兔子比客棧飯堂裏的還要美味。
在拾容觀的時候,於昭歸連一隻山雞都沒見到過。也是,五靈山風水極差,一座荒山野嶺,他都沒看到過有鳥從上空飛過去。
正好要到中午了,於昭歸問靈兒:“靈兒餓不餓,哥哥給你抓隻兔子烤來吃怎麼樣?”
靈兒卻問道:“兔子是什麼?”
於昭歸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兔子就是......像這樣。”於昭歸蹲下來找了一個小木棍,在地上畫了一隻小兔子。
畫完之後於昭歸又說道:“烤兔肉很好吃的,靈兒想不想試試?”
靈兒點了點頭說:“嗯,想。”然後又問了一句:“兔子會動嗎?”
於昭歸笑了:“當然會動啊,而且很敏捷,沒有經驗的人輕易抓不著呢,不過靈兒放心,不到半個時辰,哥哥肯定能給靈兒抓一隻回來。”
就在這時,於昭歸看到靈兒身後的一處草叢裏有幾顆草在動,特別小聲地說:“靈兒,別動。”
於昭歸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看準時機一下子撲了過去,抓住了那隻“兔子”,不過手掌有刺痛感襲來,他心想不對,一看居然是隻刺蝟,怪不得這麼紮手呢,幸虧他沒太用力。
於昭歸回頭看靈兒,讓她別動,現在還是一動不動地背對著他站著呢。於昭歸說道:“靈兒,過來看。”
靈兒便走過來,看了他手裏的刺蝟,問道:“這就是‘兔子’嗎?”
於昭歸尷尬一笑,說道:“兔子沒抓到,這是‘刺蝟’,不能吃。”說完就把刺蝟給放生了。
靈兒看著刺蝟小聲嘀咕了一句:“刺蝟。”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裏,於昭歸抓到了田鼠,螞蚱,青蛙,□□,抓到一樣就跟靈兒介紹這是什麼,就是抓不到兔子。靈兒還抓到了一條正要進洞的蛇,而且還就用一隻手抓著蛇尾巴,嚇得於昭歸向她大喊:“靈兒,快扔了!”
靈兒不慌不忙地把蛇扔了,於昭歸趕緊跑了過去看她有沒有被咬,萬幸沒有受傷。
他可真是佩服了靈兒的膽子,他一個大男人都不敢那樣抓著一條蛇。可能是因為靈兒不認識蛇,不知道有多危險,這應該就叫無知者無畏?
到最後他抓到一隻山雞。真是奇了怪了,這山裏怎麼能沒有野兔呢?於昭歸也累了不想再抓了,跟靈兒說道:“對不住啊靈兒,哥哥實在抓不到兔子了,今天就烤山雞湊活湊活吧。”本來就隻想抓隻兔子的,沒想到抓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就當是給靈兒上了一節“識物課”吧。
於昭歸拿著那隻山雞,還在掙紮著撲騰翅膀,爪子也在亂蹬。
靈兒說了一句:“三穀?”
“嗯?”於昭歸剛開始沒明白過來靈兒突然說三穀幹嘛,後又突然明白了,可能是因為山雞長得比較像鳥,隻是體型大一些,靈兒不會是把山雞當成三穀和千金的同類了吧。
於昭歸耐心得解釋道:“這是‘雞’,三穀和千金都是‘鳥’,不一樣的。”他可真怕要是解釋不清楚,哪天靈兒趁他不注意,把三穀和千金烤了吃了。
看她剛剛抓蛇那架勢,還真不是沒可能。折騰了這麼久,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於昭歸的肚子都要叫了,趕緊開始料理好不容易抓到的山雞,首先先拔毛。
拔毛時,山雞發出了尖叫聲,他倒覺得沒什麼,不過他忽然察覺到靈兒神色有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心道,這場麵太血腥了,可不能讓小孩子看到。
他說道:“靈兒,你先轉過身去,等哥哥都弄好了再叫你。”
靈兒很聽話地就轉過身去,於昭歸再接著料理山雞時就有些心不在焉了,靈兒剛才的神情,不是害怕,而是冷漠甚至還帶有一絲敵意。.伍2⓪.С○м҈
為了不讓雞在發出尖叫,讓靈兒感到不舒服,於昭歸拔完山雞脖子上的毛,就用匕首把它脖子給割斷了。
他一直在想靈兒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她那個眼神他看了竟有一絲恐懼,不過靈兒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被拔毛的山雞。
由此看來,他能想到的原因就是,雖然靈兒現在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是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是鳥類一族,看到跟鳥類長得如此相近的山雞被這樣對待,她有了代入感,估計靈兒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當時的心情。
那以後不能在靈兒麵前打山雞和鳥什麼的了,於昭歸心裏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山雞的毛已經拔完了,下一步就是找柴火生火烤肉了。
於昭歸架好火後,把雞放在火上烤,想著這樣應該不會刺激到靈兒了,讓她自己在那邊待著肯定也怪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