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昭歸一直想著剛剛郭夫人的事,一時想不起來給自己處理燙傷的事,但手上的灼痛愈演愈烈,現在他隻能用涼水淋,緩解一下,生怕被懷疑的他連去買燙傷的藥都不敢。
他看著靈兒,歎了口氣,問道:“靈兒,你剛剛,是怎麼了?能告訴我嗎。”
靈兒一臉知道做錯事的樣子,說道:“我也不知道,隻是看著那個人,我很生氣。”
於昭歸回想起剛才街上的情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一眨眼的功夫郭夫人就消失了,就剩下一團線。他記得有個人說那件衣服是由鳳凰羽毛做成線跟金線撚在一起製成的,這麼說那火把金線都給熔了,剩下的那團線就是鳳凰羽毛。
凡火是無法讓一個人瞬息間灰飛煙滅的,他可以確定是鳳凰的火,他可以確定,別人也能根據這些推斷出是鳳凰火燒死的郭夫人,可世人眼中鳳凰已經死了,為什麼它的羽毛會突然起火呢?
於昭歸希望那些人隻當是鳳凰死後對他們的報複,千萬別去做別的揣測,應該沒有人想到鳳凰已經重歸於世了,而且還在現場吧。
此事一傳出去,另外九位受賞的夫人怕是再不敢穿這鳳凰羽衣了。
靈兒在一旁看著於昭歸,猶豫了一陣,向他走了幾步,用手握住了於昭歸的小指頭,說道:“對不起。”
於昭歸用手背拍了拍她的頭,說道:“靈兒別難過,這不是......你的錯。”郭夫人的確是因為靈兒而死,但不是有意為之。她身上穿的可是從靈兒身上拔下來的羽毛,就算她現在沒有記憶,應該也會有感應,就像狐狸遇見穿著狐皮衣的人類,怎能不憤恨。隻是郭夫人雖然蠻橫,但也罪不至死。
於昭歸以為靈兒是因為害死了郭夫人而愧疚,其實靈兒是因為弄傷了他的手而自責。.伍2⓪.С○м҈
他打開窗向外麵看了一眼,可以看到街上紛紛擾擾的,比早上剛出去時喧鬧了不少,他不用猜也知道下麵這群人交頭接耳地在說些什麼,畢竟剛剛的那件事太駭人聽聞了,若不是他自己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這事情已經挺邪門了,再傳也應該不會傳地太離譜。
於昭歸在這裏待夠了兩天,這次羽衣事件也沒找到什麼線索,不像是有人故意為之,其他九位擁有鳳凰羽衣的夫人也都安然無恙,所以隻能這樣草草了事。街坊裏都傳著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她那囂張跋扈的樣子,要“為民除害”,要不然就她的羽衣燒了?連一撮骨灰都沒剩,安葬她都不知該往棺材裏放什麼,最後聽說把那團鳳羽線放進去了。
於昭歸心道,若真是把鳳羽線放棺材裏麵了,是想讓郭夫人死後都不能安息?不知那位郭將領現在心裏滋味如何,當時參與剿滅鳳凰獲得殊榮賞賜,但這賞賜卻帶走了他夫人的性命,郭將領自以為是替□□道立了功,實則是為虎作倀造了孽,這樣一想,於昭歸倒覺得郭夫人死的不冤枉了。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郭家在此地勢力最大,所以極力打壓,不許人們議論。沒過幾天,這件事就被平息了下來,人們隻會偶爾在茶餘飯後偷偷議論兩句,沒有人敢在大街上明目張坦地再提此事。
如於昭歸所願,這件事沒有鬧太大,但他手上的傷越來越嚴重了,原以為不打緊,又一直不敢去買藥,手指和手掌上的水泡破了之後,流血化膿,現在才開始結痂,又疼又癢。
要是祝天澤在就好了,他醫術好像還是可以的,於昭歸想道,不對,幸好現在沒跟他們在一起,要不然該怎麼解釋他是怎樣被燙傷的。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先離開這裏,走得遠一點,再找個郎中開點燙傷藥。
於昭歸突然想到,幸虧他的衣服是由特殊的衣料製成的,還用靈力在表麵覆了一層屏障,不然他的手被燙成這樣,普通的布料肯定不是燒糊了就是燒著了,那場麵才真是精彩,到時候他肯定會被當成第一嫌疑人了。
他用麻布包住了兩隻手,手藏在廣袖之下不容易看到,這回他可是真不方便抱著靈兒了,靈兒這次乖乖地牽著他的手,努力跟緊他的步伐。
到了一個小鎮,他就先去找了郎中,於昭歸本來就是想隨便拿些燙傷藥就好,可大夫非要堅持瞧一下他的傷勢,然後才能確定抓什麼藥。
大夫說的也沒問題,不清楚傷勢的確不好開藥,於昭歸揭開手指上的一點麻布,給他看了,大夫看了一眼,皺著眉說道:“呦,公子這是怎麼弄的,燙地這麼厲害。”
於昭歸眼珠往旁邊轉了一下,說道:“前幾日心血來潮,自己用鍋燒飯,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用手把鍋從火上捧下來了。”
大夫看著他突然笑了:“你是捧著鍋在廚房裏轉了一圈才找到地方把鍋放下的嗎?知道燙還不趕緊放下,要不然這幾天的時間都快好了,小夥子看著挺機靈,怎麼淨辦些傻事。”
於昭歸有些窘迫地抿了抿嘴,這理由確實編地挺傻的,不過他一時也編不出什麼別的了。
或許可以說有人刁難他,逼他把炭火握在手裏,這個理由似乎比較合理。
在他胡思亂想編造理由的時候,大夫已經開好方子了,“有外敷的有內服的,去二樓找夥計抓藥就行,忌辛辣魚腥,酒也盡量少喝,還有手千萬別沾水,這幾天是不是沾了?按時用藥,七天就能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