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昭歸看到門口有人走過,便走到門前打開門,是梳妝完畢的貫丘覓歡。
貫丘覓歡身著華服,頭戴金冠,還塗了胭脂水粉,知情的知道她是去見她的父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去京都麵見天子呢。
她向於昭歸莞爾一笑,說道:“我現在要去見一下我的父親和母親,午膳我已經讓下人安排好了,到時會給你們送到屋裏,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帶著靈兒到後花園裏逛逛。”
於昭歸哪裏還有心思閑逛,他隻想問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當初不是說好把她安全送回到貫丘府就可以拿賞錢走人的嗎?
貫丘覓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道:“我還有些要緊事沒跟道長說,還請不要著急離開。”
於昭歸心道,有要緊事路上那麼多機會不說,非得拖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難道非得請他來這貫丘府坐上一坐,她才覺得圓滿了?
於昭歸無法,隻得待在屋裏等候,這府裏倒是很安靜,除了貫丘員外和他夫人,還有貫丘覓歡,剩下的都是下人,然後就沒有別的親眷了。
待到晚上,貫丘覓歡敲了他的門,輕聲問道:“道長,歇下了嗎?”喵喵尒説
於昭歸一直在等著她,打開了門,說道:“還沒有,進來吧。”
貫丘覓歡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頭上也隻簪了一隻玉釵,在屋裏坐下後說道:“讓道長久等了,今日與父親母親商談婚禮的事情,耽誤了些時間。”
於昭歸問道:“貫丘小姐要結親了?是與哪家的公子?來的路上怎麼沒聽你提過?”
於昭歸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貫丘覓歡隻回答了前兩個,回道:“嗯,我與林縣的程煜程公子多年前就定下了姻親。”
林縣?有點耳熟,好像是祝氏兄弟的老家,也是他的。
貫丘覓歡又說道:“道長,那你知道為什麼我要與他定親嗎。”
於昭歸當即心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認識那位程公子,但還是很配合地猜想道:“因為,門當戶對?”貫丘府這麼闊,那程家的實力應該也不會太差。
貫丘覓歡回道:“嗯,沒錯,這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也是萊東巫族之後。”
沒等他問,她又自顧自接著說道:“自從我族受到懲罰後,巫族的後代尤其是女嬰,極易夭折,若是同為巫族的男女結合,會大大減少後代夭折的可能性。”她頓一頓,說道:“還有,這世上還存活的巫族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並不是你之前聽說的近乎滅族了。”
於昭歸問道:“為何要這樣,是在躲什麼嗎?”
貫丘覓歡垂下眼,說道:“沒錯,是在躲,躲世人。”
於昭歸更疑惑了,沒再問為什麼,等著她解釋,她接著說道:“自從吳略山那件事後,許多人都意識到我族受了詛咒的事情,也認識到懲罰隻波及到我族,並未對其他世人造成影響。”
於昭歸好像有些明白了,但還是想讓貫丘覓歡說出答案,說道:“所以?”
貫丘覓歡平靜道:“所以有些人抓走了我族的人,逼他們道出天機,或威逼利誘,或百般折磨,不擇手段,以謀求自己的利益,反正天罰也不會降臨到他們頭上,倒黴的隻有巫族而已。”
於昭歸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問道:“這種事情就沒人出麵解決嗎?你們從前好歹是傳說中的神族後裔。”
貫丘覓歡無奈道:“道長都說是傳說中了,是不是神族後裔這一點還有待考究,我現在倒覺得,我族一開始就是被詛咒的,我們擁有預知未來的巫力,卻因此不能修靈力結金丹,永遠無法立足於修真界,有幾個人願意為他族鳴不平?世人知道那個真相後,根本不再把我們當人看,隻當做可以快速滿足他們野心和欲望的工具,而且經過那次懲罰,我族人數急劇減少,於是我們就隻能更名改姓,流落到各地,隱藏巫族的身份,但暗地裏都有著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