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地陷!簡直就是天塌地陷!
趙家乃是金陵城五大世家之一,家有敵國之富,號稱白玉為堂金作馬,珍珠如土今如鐵。
外人都說,趙家的金銀若是化開,能夠填滿整條秦陽河。
望北城林家在其麵前,就連個暴發戶都算不上。
望北侯雖然是個百戶侯,可是趙家聯姻的侯爵之中,僅僅千戶侯便有六位。
金陵趙家,真正算得上手眼通天,他的公子竟然死在了望北城外?
糟糕至極,實在是糟糕至極。
陳慶長聽到這個消息,人都傻了,站起身來,在屋子裏來回渡著步子,好似熱鍋上的螞蟻。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主管望北城治安的靈鑒司首先難逃其責,弄不好,趙家降下震怒,他們所有人都要受到牽連。
尤其是三位掌司,一個都跑不了。
以趙家的權勢,讓他們陪葬或許做不到,可是此生仕途無亮,放任苦寒之地,看看魚塘還是可以做到的。
“真是多事之秋,那小崽子怎麼就死了呢?”陳慶長痛心疾首。
早在年初的時候,他便托關係知曉上麵今年可能會將其調往東平城。
那可是真正的富庶之地,比起望北城要舒服得多,混個三五年,攢夠了資源,他或許還能衝擊宗師境,向上多走兩步。
到了那時候,便不是現在這般光景了。
一切都向著陳慶長設想的那般發展,以至於群煞作亂,陳慶長也沒有慌過。
可是如今,他是真的慌了。
陳慶長似乎已經看到了趙家的怒火,看到自己那黯淡無光的仕途,看到失之交臂的宗師之位。
“什麼人?哪個王八蛋做的?光天化日,竟敢殺人?”陳慶長怒吼道。
說實話,他爹死的時候都沒有這般憤怒難過。
“掌司大人,那賊人不僅殺人……還放火……”旁邊,一名靈捕戰戰巍巍道。
“放火!?”陳慶長直接無視。
與趙家公子的死相比,放把火又算得了什麼?
“屍體呢?我要親自查驗……”
“沒……沒了……”
“什麼意思?”陳慶長一怔,一時間未曾反應過來。
“燒沒了……”那名靈捕小心翼翼道:“剛才說了,那賊人還放了把火。”
噗通……
陳慶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誰能想到光天化日,竟有賊子殺人又放火。
這把火仿佛將陳慶長的前途都燒光了。
……
夜深了。
金陵城,秦陽河畔。
金粉之地,青衫風流,明樓曉月,說不盡的繁華似景,
每到夜深,這條鎏金大河才真正顯出自己的嫵媚與動人。
距離秦陽河三條街,便是李家府邸。
這也是金陵城最大的宅邸之一,比起望北侯府卻是奢華太多,相比之下,望北侯府也不過是其中一處別院而已。
“三姐,你還沒睡?”
李香香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剛進門,便看見花園內,一位妙齡女子正在踩著花瓣。
那女子略施粉黛,卻如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說不出的秀美撩人,青絲灑落,更顯韻味悠長。
“香香回來了。”李家三姐笑語。
李香香十分忌諱被人叫他本名,唯有至親至愛可以例外。
他從小便是三姐帶大,兩人關係極好。
“三姐今天真好看。”李香香忍不住道。
月下身姿,宛若仙子,卻是讓這百花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