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地方,就說這幾位女子,哪一個都比那被他幹掉的女鬼,像人的時候還要美麗幾分。
更難得的是那種或端莊或清雅或嫵媚的氣質,真是海棠牡丹芍藥杜鵑,各有其芳。
上了畫舫的四個人,除了劉一勇落座之外,霍山崔霽陳玄帆三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後。
陳玄帆這肆無忌憚到處打量,連人待物都要瞅上兩眼的做派,讓邊上的崔霽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便用扇子柄在他腰上捅了一記。
“夥長,收斂一些。”別像個剛進城的流氓似得,沒得丟獵妖軍的臉。
“你不懂,我這是在觀察,觀察細節是查案的重要手段。”陳玄帆才不在意丟不丟臉。
反正他上來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多看看豈不是虧了?
誰知道下回什麼時候能進來?
再說了,下回進來是不是還得掏錢?
咱陳夥長現在,窮的很,沒錢花在這樣的銷金窟裏。
當然,他也沒總盯著人看。
看看也就罷了,緊盯著不放就顯得齷齪猥瑣了,雖然他真的隻是在欣賞女子們的容貌裝扮,沒別的心思。
陳玄帆的眼睛在那些擺設,和此間的布局上停留的最多。
他總覺得這裏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是說東西相似,也不是布局相似,而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
隻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我去過的這種地方也沒幾個,除了護著舉人們遊學的路上,去過幾個煙花之地,其他就沒有了。可是那些地方都在北方,和此地江南水鄉風致多有不同。”
陳玄帆在心裏嘀嘀咕咕的,企圖從記憶中憑借這幾絲的熟悉,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伍2⓪.С○м҈
雖然他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用,但是直覺上卻讓他很在意的想要找到答案。
這時候,劉一勇已經和為首的女子敘談上了。
詢問對方請自己等人上船來的緣由。
“幾位軍爺是相州來的,此次進城,是要查揚州城內的一樁案子,可對?”女子的嗓音輕柔悅耳,不疾不徐,便是詢問些難以回答的問題,都讓人不忍心不答。
何況不過是問了一個,本就不需要瞞著人的問題。
“對,”劉一勇幹脆的點了點頭。
這調令都從長安到相州轉了一圈,才到他的手上,事關揚州城,想要知道的,恐怕早就都得了消息。
眼前的這女子能在這攔著他們,想來也是明知故問罷了。
“軍爺可知,這案子,和我們彩衣閣有些關礙。”女子讓人上了茶水過來,給劉一勇倒了一杯放到麵前說道。
“不知,姑娘可以細說。”劉一勇沒去接茶水,看著女子說道。
他們上船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好。既然軍爺想聽,那奴家就說給軍爺聽一聽。”女子點點頭,淡淡的笑了笑。
“奴家喚作紅奴,和身後的這些姐妹都來出自於彩衣閣。今年八月十五,我們彩衣閣的姐姐射月,得了花魁的頭名,所以依照規矩,此後直到明年的八月十五之前,這座玉人畫舫,都由我們彩衣閣入駐。”
玉人畫舫的主人隻開畫舫,畫舫之內卻沒有花娘。
每年哪家的青樓楚館得了花魁的名頭,便可以入駐此處一年,直到來年選出新的花魁。
今年八月十五的花魁射月來自彩衣閣,所以玉人畫舫裏的姑娘,自然也都是來自彩衣閣。
原本這是件好事,能上這畫舫來的,都是達官顯貴,出手大方,遍灑銀錢。
可是這一個多月以來,卻接連出了怪事。
有些畫舫之上的常客,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
“在畫舫上失蹤的?”劉一勇問道。
“不,若是在畫舫上便失蹤了,哪還有我們的命在?”
紅奴臻首輕搖,咬著嘴唇道,“他們都是些權貴世家的子弟,別說是接連失蹤了十幾個,便是在這畫舫上少了一個,我們也早就被拉去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