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糕的頭被罩了個黑色布袋。

“去老地方。”

“....隻能先委屈姐姐一陣了。”

“除非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否則誰都不能知道任何關於組織的情報..”

逐漸變得濃鬱的甜味混雜著難以忽視的血腥氣彌漫在車廂內,應該有第三人負責駕駛,不然她也不會聽到兩道聲音在耳邊噥噥。

她被夾著坐在中間,這場景似曾相識,但這次安全帶插扣硌到後腰,有點痛,筱糕想調整自己的坐姿,卻因為太慫而放棄。

硌著就硌著吧。

金先生說自己每年都會提出帶更完美的祭品過去,這次毫無疑問是她。

離家出走,剛到陌生城市幾乎沒有社交圈,沒有社會經驗,若不是被拉走做了地下偶像,就是個“隱形人”,絕對完美。

最近不知怎麼人氣突然變高,他才急著找理由讓筱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著。

長相可愛,身體又白又軟,看上去..就很好吃,怪物應該會很滿意。

獻祭當天,所有信徒都會聚集在城郊的廢棄工廠前,把祭品弄得半死扔到那片空地,最好還能掙紮著跑上幾步。

他們會盯著渾身血漬,踉蹌跑遠的祭品,在那輪滿月下被怪物追上吞吃入腹,體內的壓力和負能量好似也隨之消散。

這種舒爽容易上癮,足夠讓人輕易背棄本身的道德底線,怪物好像也接受了人類這種莫名其妙的接觸方式,每次吃掉祭品後就會消失不見。

他們根本不會覺得這沒有人性可言,心底甚至會希望怪物不要從頭開始,因為想再多聽幾聲慘叫。

但金先生這次不能履行承諾了,他緊挨著筱糕還要伸手摟著的動作已經表明了一切。

臨時變動或許會引起大部分人的不滿,因為確認目標後,所有可以接觸到祭品的信徒都會給對方帶來這個世上最後的善意,這也是獻祭前準備的一部分,要花不少功夫。

祁胤算得上是個大麻煩,他的失聯瞞不了太久,祁家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們所有人以後過得生不如死,黑白兩道都是。

二換一看似沒什麼可能性,但那些人不會在乎,一群瘋子而已,他們會因為能把這種人送給怪物更激動也說不定。

若最終失敗,他就直接帶筱糕逃走。

原本如興奮劑般的所謂處刑過程,落在筱糕身上就會覺得惡心,詭秘恐怖的形象也變得像一個比例誇張,長著猩紅舌頭和利齒的瘦長塑料假人。

他或許最初就算不得忠實...

車經過事務所,那裏裝上了拆樓工程前的圍擋板,但似乎有了變動,所有工人都在等工頭的指示,在路燈下抱著器械或站或坐,默默等著。

廣告屏已經拆掉,和幾張海報一起被隨意扔在路邊。

金先生靜靜瞥了眼,沒什麼反應,但過了幾秒又緩緩開口:“先回趟公寓。”

坐駕駛位的人瞄了眼後視鏡,察覺到自己和金先生對視上,迅速收回視線,沒說什麼,打開轉向燈將車掉頭。

小恒從收納袋裏拿出條麻繩,在筱糕的手腕上鬆鬆繞上幾圈,又皺著眉將其解開。

來回試過幾次,最終還是將筱糕的手和自己的綁在一起,可惜這樣打出的蝴蝶結並不好看。

他靠在筱糕肩上,眯著眼嗅到從她衣領飄出來的甜香,湊近拱了拱,直到拱出黑布袋和衣領間的一點缺口。

透著粉的皮膚與黑布料的對比很明顯,讓他看愣了幾秒,接著慢慢朝那兒壓過去。

“組合解散的消息已經在官號上發過,這種事自帶熱度,你們也算最後在網上火了一把。”

“來我私信質問我的粉絲不少,但已經無所謂了..”

車過減速帶時筱糕的身體不免搖晃幾下,她隻能看到時不時透過黑色布料孔洞的光亮,神經緊繃,兩邊的呼吸聲到她耳朵裏都能被放大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