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黃啊,趕緊起來喝湯了。”陳玄帆端著狗崽子的湯碗進了夥房。
聽到他的腳步聲,警惕的小醜狗就把狗頭從窩裏抬了起來,一雙小黑豆看向門口,見隻有陳玄帆一個人進來,豎起的耳朵才放鬆下來,濕潤的鼻頭動了動,激動的衝著陳玄帆哼哼唧唧。
“汪嗚嗚~”
這是聞到好吃的來了。
狗頭往外一個勁兒的探頭,兩隻又短又胖的前爪,也在狗窩裏不斷的撲騰。
不過就是不從窩裏跑出來,因為它肥實的肚皮之下最柔軟溫暖的地方,就藏著它從陳玄帆這叼走的那顆蛇蛋。
剛把蛇蛋叼走的那幾天,蛋黃還藏著不讓陳玄帆看見。
後來泡澡的時候沒注意,蛇蛋從狗毛毛裏露了出來,被陳玄帆看見了。
不過估計是見陳玄帆沒有找它把蛋要回去,就幹脆不藏了,大搖大擺把蛋帶了出來。
天天走哪帶哪。
這幾天天氣更加的冷了,這隻小醜狗似乎是擔心蛇蛋會凍壞了,就把窩從陳玄帆的房間,搬到了更為暖和的夥房裏,挨著灶台的地方。
夥房的灶膛冬天幾乎不熄火,晚上就用灰堆蓋上,所以還是會有熱氣冒出來。靠近一點的話,暖和的很。
所以最近幾天,阿黃就和蛇蛋一起窩在這,鮮少會動地方。
就守著灶台,聞見飯做好了就伸著脖子衝陳玄帆叫喚討要。就是憋得受不了了出去解決了生理問題,也是跑著去跑著回,著急忙慌的樣子,就像是怕誰會跟它搶蛇蛋似得。
現在陳玄帆把湯端進來喊它去喝,它也不準備出來。
就等著人給它送過去,就像之前到了飯點討要食物的時候一樣。
“你別給我整這一出,趕緊給我從窩裏出來喝湯。對一顆蛇蛋這麼好幹什麼?它孵出來能給你當媳婦啊?”見狗崽子一副著急的不得了,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卻就是不動地方,副篤定了自己一定會給它到窩邊的嘴臉,陳玄帆就沒好氣的故意把湯碗放在腳邊說道。
“汪嗚~”蛋黃耳朵塌了下來,可憐巴巴的對著他哼唧。
“……”
“汪嗚~”繼續哼唧。
“……”
“嗚嗚~”
“……行行行,大爺,你是大爺,給你端過去行了吧?也就是我爺爺和你能有這待遇我跟你說,換別人我可不伺候。”陳玄帆絮絮叨叨的認栽,彎腰把地上的碗端起來,走向了狗窩。
小崽子小黑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你,再小聲的哼唧哼唧,一副可憐無助的模樣,醜是醜了點,可這是自家的狗娃,當然會心疼了。
“汪嗚!”蛋黃豎起耳朵,舌頭伸長,歡快的叫了一聲。
陳玄帆“……”你這得意的嘴臉,真的十分的討打。
“喝吧。”他將湯碗放在阿黃低頭就能舔到的地方,摸了摸狗子背上毛,不由的皺眉,“蛋黃啊,你是不是瘦了呀?”
蛋黃忙著喝湯,回答他的是一陣的“吧嗒吧嗒”聲。
“這樣下去可不行。”陳玄帆發愁了。
自從養了蛋黃到現在,又是半年過去了。
陳玄帆吃什麼就給蛋黃喂什麼,狗崽子也不挑食,吃什麼都吃的歡實,從來沒有不舒服過。不僅跟著吃肉包子,蛇肉蛇血也跟著一塊吃,陳玄帆偶爾還喂一顆補氣丸給它。
這段時間軍卒們泡澡也沒拉下它,眼看著就珠圓玉潤了起來,精神頭好的不得了,身上淺金色的毛毛也變得順滑厚實了起來,可小狗崽子的個頭卻還是沒長多少。
蹲在陳玄帆的手掌之上,也就比手大了一點有限。
……地包天也還是那個地包天,一點也沒有變的帥氣的征兆。
這喂養的樂趣,就在於把投喂對象喂得膘肥體壯,膀大腰圓。
可眼瞅著狗兄弟光吃不長個,陳玄帆也是有點惆悵,現在更好,竟然還有要冬天掉膘的趨勢,這哪行啊?
這不是砸我陳夥長的招牌嗎?
“兄弟,要不你這蛇蛋就別孵了。”陳玄帆苦口婆心的勸蛋黃道,“那裏頭不見得有媳婦。萬一是條雄蛇怎麼辦?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辛苦一場不說,外麵那些人還會笑話你的。還有,就算是條母蛇,你們兩個不是一個物種,也是注定沒有未來的。知不知道?”
“吧嗒吧嗒~”
“……”
“吧嗒吧嗒~”蛋黃狗耳不聞人語聲,舔碗舔的響亮。
“……你這是告訴我,你一心要當舔狗啊?”
“汪嗚!”
“……”
……
陳夥夫秘製的,大黑鍋燉蟒龍肋骨靈芝湯,果然不同凡響。
當晚,丙字營甲字隊的軍卒就沒有一個人,能在子時之前入睡。
操場上呼和之聲不絕,對陣打鬥不斷。
如果不是劉一勇提前和辛朔打了招呼,這位校尉大人會直接就提著刀衝過來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