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勇他們找到機會,趁亂往盧氏祖宅外,邊逃邊火上澆油的時候,陳玄帆已經在盧氏祖祠裏散開歡了。
他將這處宗祠,當做是第二個下手的目標,那也是有道理的。
世家最驕傲的是什麼?
是血脈,是祖上榮光!
口口聲聲喊著的,都是托庇於祖上功績,才有今日的風光。
抬出來說的時候,字裏行間都是如今的富貴都是我們該得的。
這個說,我家先祖曾經篳路襤褸,帶領百姓披荊斬棘開疆拓土,子孫就該享受這世代豪富。.伍2⓪.С○м҈
那個講,咱家先人是分茅裂土的諸侯,庇護治下百姓安居樂業,繁衍生息,福澤後世。這福澤後世的人裏,還不能沒有直係子孫嗎?
還有的自詡是詩書傳家,有大學問,君王要坐穩江山都得靠著我們。
反正呀,這話裏話外的,無非就是老百姓要安穩的活著,就得靠咱們這些人,否則就憑他們那些賤如草芥一般的黔首們,早不知道哪輩子就死絕了。
他們就不配享用綾羅綢緞錦衣玉食,土坷垃野菜拌著雜糧,餓不死就行了。
都是些生來便隻知道幹活的下賤人,不能給他們吃的太飽,不然容易生出別的心思來。
眼裏隻有地裏的活,隻知道地裏刨食就行了。種出來的糧食一多半還得拿來換到一點錢,和一點鹽一點布,然後勒緊了褲腰帶娶媳婦生孩子,接著種地供養主子們。
不能讓他們太知足了,也不能不知足,就得這麼像勒住脖子的魚鷹般調教。
吃到嘴裏的魚都得先吐出來,過主子們的眼。
讓你吃才能吃的下去。
這就叫牧民。
這是很多世家大族之人的想法。
陳玄帆自從進了盧氏的祖宅裏,就一直感覺渾身難受。這裏連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得人作嘔。
連一個管事的,請他們這些獵妖軍軍卒進他娘的奉君塔,都是一副傲然的嘴臉。
想到進塔之前,那管事說話的樣子就來氣!
嘴上說著:“可是我們這奉君塔有何不妥之處嗎?”
臉上分明就寫著,這是我盧家建的塔,陳夥長,你還難道還敢說出毛病來?
他娘的,狗東西!
陳玄帆咬了咬牙,把這筆賬也算了進去。
盧氏的祖墳不知道在哪,刨祖墳也有些過分了,畢竟皇帝也隻能誅人九族,沒聽過禍不及祖先的。
那就扒他家的祖祠!
祖祠裏頭供奉的牌位上,可是凝聚了不少盧氏後輩上供的香火。這些也是積累來的陰德,真正是可以托庇後輩的。
把這給他炸了,不僅是打了盧氏的臉,還得讓他們肉疼!
就得讓他們難受,讓他們疼!
這才叫痛快的報仇雪恨。
要報仇就得盡快,有仇就得立刻報仇,不然憋久了容易變態。
陳夥長的日記本裏,就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
他連日記本都沒有。
到了大唐,陳玄帆連字都認不全,他寫個屁的日記。
還是放火搶劫更適合他。
而且是一家子一起出動。
看守心府的紅衣童子在前,一路放著火先過去了,他隨後跟上。
這一路上看到著火的地方,就先揚手扔出去一個小鐵球。
這種易燃易爆的危險物品,儲物袋裏還有很多,就當聽個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