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幹到淩晨兩點,狀態非常好,要不是鬧鍾突兀地打斷他的思路,還能多寫會。
聽到鬧鍾聲,他沒來由一陣煩躁,好想一巴掌拍碎它。
可是下一秒想起米見的話時,他又立馬平靜了心態,吸口氣,繼續寫了8分鍾左右,把這一段故事收尾。
隨後放下筆,對著還沒幹的鋼筆字吹了一陣風,等到墨水幹了才把本子合起來。
他沒修改,打算留著明天動筆之前檢查,那樣更容易進入寫作狀態。
好吧,想了這麼多,其實就是不想違背自己對米見的承諾。
書房一坐就是8個多小時,寫了將近11000字,心想奶奶個熊的,這算得上筆耕不輟、奮筆疾書了吧?
果然,人還是得逼逼自己,就算後麵都是清水了,還是能堅韌不拔,還可以激情四射。
這就是年輕的資本,不然擱三十五歲以後你看看,別說寫作熬到淩晨兩點了,過了11點就想睡。
揉揉發酸的手腕,扭扭僵硬的腰身,張宣把窗戶關上,走出書房時發現肚子在打雷,有些餓。
去廚房找了一圈,發現這裏好久沒生煙火,竟然連蟑螂都沒找到一隻。它們是不是也知道在這裏肯定得餓死?都不來了?
真他娘的可恨啊,屋子裏沒任何填肚子的東西,真是比狗舔過得還幹淨!罵罵咧咧,張宣本能地開門走了出去。
隻是到樓道口後他猶豫了,現在怎麼辦?
去外麵吃點東西,還是上三樓看看?
都這個點了,三樓的兩人應該已經睡了吧。
想是這麼想,可腦子裏出現文慧的身影時,他還是鬼使神差地去了三樓。
他也知道這樣做大概率會撲空,但還是想來碰碰運氣。
可能他真是老天爺的親兒子,想什麼就來什麼。
這不,來到三樓門口時,奇跡地發現門縫裏有燈光透出。
嗯?
是一直沒睡?
還是文慧起來找東西吃?
試著輕輕敲了下門。
真的很輕很輕,他怕影響到鄰居。怕鄰居們知道他半夜來三樓敲門,怕誤會他鬼混。
比如一箭雙雕啊...
呸!鬼的雙雕,青竹同誌壓根就不是他的菜好吧,同陽永健一樣,永遠煥發不出他做男人的雄風。
胡思亂想之際,裏麵傳來一個不大的聲音。
“張宣?”
“是我。”
嘩啦一聲,插銷拉開,露出了一條門縫。
文慧探出半邊頭看向外邊,直到確定真的是他時,才把門全部打開。
張宣打量一番她的衣服,竟然不是睡衣:“還沒睡?”
“嗯。”
簡潔地應一聲,在他咄咄逼人的眼神下,文慧又補充一句:“睡不著。”
張宣進門換鞋,“為什麼睡不著?”
文慧瞧著他沒做聲,腦子出現了今晚吃夜宵時的一幕,出現了青竹說的那番話:雙伶和張宣28之前會結婚…
她說:“可能是吃夜宵吃撐了,沒消化完。”
見她轉身要往裏麵走,張宣忽然湧出一股子衝動,想都沒想就從後麵抱住了她。
文慧身子一僵,第一時間不是掙紮,而是看向了次臥。
隨後才側頭對他說:“張宣,我們已經說好了的。”
都這個時候了,張宣怎麼會理她這話?直接吻住了她。
接著還不滿足,把她從懷裏翻個身,麵對麵地親昵她。
文慧立時傻住了。
她沒想過張宣膽子會這麼大,要知道青竹就在這屋子裏,雖然在臥室睡覺,可是根據青竹的習慣隨時都有起夜的風險。
更讓她焦慮的是:這不是封閉的兩人世界,潛在意識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這是雙伶男友,不應該這樣。
一時間她心事重重,包袱極重。
感受到懷裏人的抗拒性,張宣用力摟得緊緊的,動作也輕柔了很多,溫潤從她下巴一路延伸...
啪!
寂靜的屋子裏,耳光聲響起!
微微後仰的文慧安靜凝視他小會,爾後伸手撥了撥快要斷裂的肩帶,接著把衣領周正。
四目相視,你看著我,我瞅著你,兩人都安靜地凝視著對方,屋子裏靜悄悄地快要窒息了...
一分鍾後,文慧右手捋了捋耳跡發絲,默默轉身,默默往廚房走去。
不一會兒,她從廚房中端出一碗海鮮粥,一碟菜。
這碟菜分兩半,左邊是水煮肉,右邊是菜心,一看就是沒動過筷子,提前幫他留著的。
看到桌上的菜和粥,張宣沒有抗拒,默契地從她手裏接過筷子吃了起來。
文慧在餐桌邊站立小半晌,臨了給他倒一杯溫開水放旁邊,隨後去了沙發上,繼續看剛才的書。
娘希匹的,餓了有東西吃就是好哇,一碗粥、幾塊肉下肚,感覺又立起來了,人又活過來了。
吃飽喝足,他破天荒地把碗筷收到了廚房,至於洗?那還是饒了他吧,寧願下餐用手抓也不洗。
前生過日子他經常下廚但就是不洗碗的,跟雙伶吃雙伶洗,跟米見吃米見洗,現在跟文慧吃得文慧洗...,嗯哼,這規矩不能破,這是男人地位。
這是一視同仁。
心裏無恥地這般想著,我怎麼能這麼無恥呢?
摸摸瓷實的肚子,張宣覺得生活就是該這樣子的,妥帖!
走到沙發前,張宣視線掃過她手裏的書,主動說了“恩怨”過後的第一句話:“你也早點休息,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