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趕忙走過來圓場。
黑衣女人嘴皮子一向厲害,但這次卻出奇地沒有還擊,等到藍衣女人開車離開後,也是起身從容地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放兩百塊錢放桌上。
前人走,後人來,隨著一家四口落座,這個角落又恢複了熱鬧。
陳燕暗暗觀察一番杜雙伶,一口把咖啡喝掉,識趣地離開了。離開理由是這年月小偷太多,要去看著點奔馳車。
目送陳燕離開,張宣心裏哇涼哇涼的,頓感流年不利。
這倆女人的故事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他娘的,真是喝涼水都塞牙,出門就碰到這鬼事,算是背時到家了。
前陣子才出了個長城事件,現在又來。老天你是誠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杜雙伶手捏調羹緩緩攪動著咖啡,喝一口後慢條斯理地問:“親愛的,你這邊大概要忙到什麼時候?”
見她閉口不提這事,張宣鬆了一口氣,“嗯~還不確定。但最遲農曆25之前一定會回來,可能還會更早。
你在家等我消息,到時候我會提前打你電話。”
“好,我等著你。”
隨著聊天,一杯咖啡喝完了。
但看看時間尚早,兩人又續了一杯。
不過第二杯喝完後沒續第三杯。
因為杜雙伶害怕喝多了容易上廁所,而綠皮火車上的廁所誰用誰知道,有時候能急死個人。
下午5點過,杜雙伶起身說:“我們去候車室吧。”
張宣點頭,跟著起身。
奔馳車裏,隨著門一關,杜雙伶就輕輕把頭靠在了他肩膀上,雙手抱著他手臂,一臉的不舍。
張宣知道她離愁心重,有心開解開解,於是道:“我給你唱首歌聽怎麼樣?”
杜雙伶微微仰頭,驚喜地問:“什麼歌?”
張宣問:“你想聽什麼歌?”
杜雙伶想了想,“我穿嫁妝的那天,那首歌你還記得吧。”
聽到“嫁妝”二字,前麵開車的陳燕通過內視鏡瞄了兩人一眼。
張宣反手摟緊她:“知道,周慧敏的《癡心換情深》。”
杜雙伶期待的閉上眼睛:“我要聽這首歌。”
“行,那就這首。”
張宣清了清嗓子,開始唱:
這個世界或有別人
亦能令我放肆愛一陣
對你飄忽的愛為何認真
熱情熱愛被難枕
...
一首完畢,杜雙伶眼睛紅紅地說:“唱的真好!”
張宣低頭親了她額頭一下,輕輕撫著她的後腦勺,沒說話。
杜雙伶走了。
陳燕跟著走了。
張宣獨自開車回去的路上,滿腦子都是咖啡廳的對話,滿腦子是雙伶聽完歌後的紅眼睛。
他明白,雙伶被觸動到了,不然不會提“嫁妝”二字。
嫁妝代表什麼?
代表兩人的初夜,代表兩人的神聖時刻,代表兩人山盟海誓的愛情。
她是希望通過這首歌提醒自己,讓自己記得她,不要忘記她。
有陳燕護住周全,杜雙伶輕鬆就找到了臥鋪位置。
她打量一番同車廂的人,發現是5個女人一個老人後,頓時安心了。對著陳燕笑笑就爬上了中鋪,和衣躺了下去。
她雖然很克製,在喜歡的人麵前保持平靜,但腦子其實亂哄哄,糟的很。
咖啡廳的吵鬧,讓杜雙伶想到了米見,還想到了莉莉絲。
不過更多的還是自己的閨蜜米見。
兩人雖然經常有聯係,但,似乎好久沒見過麵了。
帶著一腔憂愁的心緒,火車慢慢駛入了邵市,進了邵市火車站。
一出站就遇到了杜克棟和陽雲、輝嫂。
“爸,哥、嫂嫂。”杜雙伶熱情地打招呼。
“回來了,累不累?”杜克棟關心問。
“不累,有陳姐在,我是睡過來的。”杜雙伶如實說。
“弟妹啊,邵市天冷,走,先去嫂子家吃口熱飯。”輝嫂親切地拉著她往筒子樓三樓走。
“好,謝謝嫂子,正好我有點餓了。”這麼多年下來,和幾人也是很熟悉了,杜雙伶並沒有覺得不適應。
洗個澡,洗個頭發,吃完飯,杜雙伶換套衣服、精心打扮一番後就對杜克棟說:
“爺爺身體怎麼樣?”
杜克棟說:“你爺爺還是老樣子,能吃但腿腳不便利。不過暫時沒太大事,你不用擔心。”
聞言,杜雙伶放心了,隨後又問:“家裏最近忙不忙?”
杜克棟笑著搖搖頭:“不忙,這個季節沒什麼生意。”
“嗯。”杜雙伶嗯一聲,說:“爸,借你手機一用,我打算去見個同學。”
杜克棟掏出手機,順嘴問:“見誰?”
杜雙伶說:“您認識的,米見。”
“哦,是這姑娘啊,都好久沒見了,有空可以請她去家裏做客。”杜克棟對米見印象很深刻,非常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