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嫻一聽小姑娘這話難聽,就有點不想管閑事了,本來也跟自己沒什麼關係,誰爸媽誰自己操心吧。
她懶得跟這兩個小屁孩辯解,招呼了一聲小玄武,示意它跟上,接著便直接轉身要走。
三毛見他離開,著急之下一把撲過來摔在了地上,隻來得及抓住郝嫻的腳脖子。
“仙人!您別生氣,我阿姐瞎說的,求您幫幫我吧。”
郝嫻來到這邊做了許久修行者,習慣了來自凡人的敬畏,現在遇到這兩個沒規矩的小孩子,不免有幾分煩躁,“我要是真生氣,你倆現在就已經魂歸天地了。”
他阿姐見狀氣的火冒三丈,恨鐵不成鋼的踢了弟弟兩腳,“你有沒有腦子啊,不信你親姐反到相信幾個外人,咱家哪裏還有錢讓你瞎折騰,等爹娘回來發現你沒了,我該怎麼跟他們交代啊!”
說罷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小姑娘這一哭反又叫郝嫻有些心軟,換位思考這小女孩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年頭修仙又沒個什麼身份認證,仗著會幾門小法術就招搖撞騙的不在少數,更別說像她這樣根本就空批了一個外殼,咳咳……
左想右想,算了,為了小說男主的名譽,這次閑事她郝嫻就再管一次!
“起來吧,先去你家看看,好歹讓你兩個哥哥先多活些日子。”
郝嫻就這麼在小男孩希望的目光,與小女孩戒備的眼神中來到了長海村小副本。
兩個小孩的家很明顯呈現出一種富戶破產的淒慘景象。蓄養家禽家畜的圈攏裏隻剩下一地飛毛和糞便,院落中好點的鐵料木材也被拆去不少,屋內更是空蕩蕩的隻剩下幾張木板床和三床破被,其中兩張都蓋在那兩個病歪歪的小男孩身上。
說是病歪歪都算是美好的修辭了,這兩個小男孩臉色鐵青,嘴唇烏紫,要不是有那兩個丹藥勾著魂,現在恐怕早就死了個幹淨。不過再等兩天,這丹藥也就隻能拴住魂,留不住命了。
郝嫻嘖嘖嘴,摸了一把龜殼,“你倆還真是命好。”
小女孩再次炸毛,“我哥哥都成這樣了,你這個小白臉還說風涼話!”
這話說的郝嫻就十分不解了,問三毛,“你姐姐是不是眼神有點問題?”她這長相要擱上輩子,那可是玩網遊都能被人扒捏臉數據的,這小姑娘怎麼從開始就看自己不順眼?
三毛小臉憋得漲紅,含含糊糊的說,“長得不好看也不是你的錯嘛,我姐姐就是說話直了點……”
郝嫻……你們村肯定審美有問題!
“我哥哥你到底能不能救,不能就趕緊滾,我家可沒有多餘的口糧給你吃!”小女孩不聽他們歪樓,臭著臉要趕走這個騙子。
郝嫻挑挑眉,哎呀,從來沒有人這麼跟我說話,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說你們命好是因為你們遇到了我,而且很及時,再晚兩天你哥哥哪怕魂活著,‘肉’體的生機也會被消耗個幹淨。換句話說,到時候就是個被強行扣住魂魄的活死人罷了。除非找到煉屍一派被製成活屍,不然等屍體腐爛了,你哥哥們的靈魂,就都會永遠被困在腐肉裏不得超生。”
其實這話有不少誇大成分,‘肉’體會滅是真的,但靈魂卻也留不了太久。畢竟二人吃的隻是修者靈丹,又不是仙丹,總有藥效過去的時候。
兩個小孩被嚇得麵色煞白,小女孩更是腿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
郝嫻繼續嚇唬道,“我倒是可以救你哥哥的性命,但從閻王手裏搶人總歸是逆天而為,不免要付出些代價。我救得了,代價你們給得起嗎?”
三毛隻顧著哭,小姑娘卻是沉默了片刻後抬起了頭,目光帶著幾分孤注一擲的悲勇。
“我家有一祖傳的寶物,獨一無二,可增加修士修為。若您能救了我哥哥,我願將之奉上!”
郝嫻被女孩的認真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觸發了隱藏獎勵,可她一個NPC又無法修煉,增加修為的法寶對她來說還不如個避水球來的實用。
故她搖了搖頭,“我的修行不靠外物……”你家自個藏好吧,以後別這麼嘴欠得罪人就行。
還不及她把話說完,小女孩就打斷了她,“我說的寶物不是東西,是人!”
郝嫻??
小女孩臉上露出了與她年齡不符的滄桑悲涼。“我祖上血脈特殊,女子生來便是玄陰之體,乃萬中無一的鼎爐體質。當初外婆為躲避修士追捕,隻得藏於這個偏僻村莊定居,並告知後輩女子不得說出身上的秘密。如今我為救哥哥不得已為之,隻希望仙人您能允許我留住娘親起的名字,並不要讓我生子,我不想讓我的女兒有相同的命運……我叫忘憂,蕭忘憂。”
說完她便壯士赴死般的站到郝嫻身邊,一言不發。
郝嫻驚訝的看看小女孩,又轉頭看看一臉懵逼啥都沒聽懂的小男孩,“你家真是偏心眼,你叫忘憂,他叫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