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菱雖與她同歲,但去年就已成婚,她的夫君段楓太學出身,飽讀詩書。他們二人父親也是多年好友,以菱年少時,她父親就和段楓的父親定下了娃娃親,等段楓考取了功名,倆人就順理成章地成婚了。
他們二人自然是情投意合的,照以菱的個性,若是她不滿意這個夫君,就是成婚當天她都能做出逃婚的事情。段楓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常常與以菱談詩賦詞,真可謂羨煞旁人。
而漣漪呢,卻是爛桃花不斷,上門求親的不是紈絝子弟,就是高粱年少,她一個都看不上眼。
聽了漣漪這番話,以菱頗有些感觸,“你這般好看,招招手那楚渭就屁顛屁顛來了,何必羨慕我呢?現下離殿試也不過五個月了,等他高中,就能來娶你了,到時候,誰羨慕誰去?”
“這都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漣漪害羞。
以菱拍了拍她的手,“快了,快了。我們漣漪定然有好姻緣,沒準還能成狀元夫人呢。”
“你就知道打趣我。”雖這般說,但漣漪知道自己的好友是真心祝福自己的。
又閑聊了好一會兒,趙以菱見漣漪大概是累了,這才起身告辭,囑咐她好好休息。
趙以菱走後,漣漪才將這香囊小心翼翼地放進枕頭底下。
願兒看到小姐對那留雲寺求來的姻緣香囊如此寶貝,忍不住噗嗤一笑,“小姐你也太寶貝它了,難不成沒有這東西,你和楚公子就成不了了?”
“你這丫頭,說話輕聲點,可不能讓人聽到。”
願兒左不過十四歲的丫頭,對這情愛之事也有朦朧的向往,忍不住問道:“小姐,楚公子就這麼好嗎?你看看來咱們府上求親的人,那相貌俊俏的也不乏少數,你怎麼就對楚公子這麼念念不忘?就說那郭校尉,也是絕對的一表人材。上午看小姐上車那依依不舍的表情,肯定是對小姐也有意思的。”
漣漪敲了下願兒的頭,罵道:“你這還未開化的臭丫頭,他人的心思還能被你看準不成?成天不知道聯想些什麼。”
見小姐惱了,願兒眼珠子一轉,說道:“不過楚公子確實是和小姐最般配。他在四門學每年的成績和品行都是數一數二,連太學的學子們也都是比不上的。”
漣漪當然知道,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男子,是何等的優秀。她心想,再過幾個月,等文達金榜題名,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向父親提親了。
漣漪忽又想起什麼,忙讓願兒備紙磨墨,待寫好書信,便讓願兒像往常一般把信遞給楚渭。
願兒答應著,將書信收好,便出去了。
夜晚,京郊的武威營中,各個帳內燈火通明。主帳中,郭懷清正向霍遠山彙報這兩日發生的事。
威名赫赫的鎮南大將軍霍遠山,二十多年時間,幫助大周除掉了有異心的藩國,並維護著大周邊疆的穩定,可以說是大周穩定的定海針。
聽郭懷清說完後,他也不過挑了下眉頭,神色如常,“給我好好查查這個馬粟,左不過是西戎和其他邊疆小國派來的罷了。嗬!他們也是天真,以為城防圖這麼容易就能被盜走不成?不過,軍中戒備也必須加強,雖然這次他馬粟沒有盜成,也難保不會出現另一個馬粟。”
郭懷清道:“是。”
”還有更重要的事。”霍遠山轉了話題,“這次你立了大功,雖說大軍還未到達上梁,但京中勝利的消息早已經傳開。皇上這次勢必要重賞你,你要做好準備,可別被大場麵嚇到。”
霍遠山看似打趣自己的手下,實則也是告誡郭懷清行事要謹慎。
郭懷清明白霍遠山的意思,應道:“大將軍放心,懷清定不會讓將軍失望。”
霍遠山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得意幹將,眼中滿是慈愛之意,他語重心長道:“懷清,你做事我一向放心。你也知道,我是將你當下一代來培養。你天生有極高的軍事才能,今後必會獨當一麵,而且,我覺得這個日子不會太久了。你要時常督促自己,切不能失掉曾經對我的承諾,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