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府後,已是戌時末。
當願兒看到自家小姐和姑爺一起進了院子時,不免愣了下。她看到小姐臉上透著微紅,嘴角微翹,整個人都帶著喜色。而姑爺雖未看出大不同,但也是眼角眉梢都比平時柔和得多。
“小穆,將東西拿出來。”郭懷清進屋後,就朝小穆說道。
小穆這才將手上早已拿著的長木盒遞了過來,它外觀古樸,封得嚴實。
木盒緩緩打開,是一卷卷軸。
懷清用眼神示意漣漪打開,漣漪像受到蠱惑般,打了開來。
這是一幅行書,那極具標誌的流暢線條和完美的間架結構,讓人忍不住讚歎。
當它完全被打開時,漣漪驚呼:“王衍的真跡!”
這幅字名叫風亭記,落款正是王衍。看這行雲流水般的作品,漣漪確信這幅字是真品。
王衍的字向來極受追捧,民間早已尋不得幾幅,也不知郭懷清是如何得到這幅字的。
“這幅字將軍是從何處得來的?”
懷清卻是輕描淡寫地說道:“前幾日在勤政殿,看到陛下書房中掛著這幅字畫。我知你喜愛王衍的書法,我便厚著臉皮向陛下討要,沒想到陛下竟二話不說就贈予了我。今日當作生辰禮物送你,你可喜歡?”
“喜歡,我很喜歡!”漣漪抬起頭對著懷清說道,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懷清這才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這個禮物是合她的心意的。他說得輕巧,但漣漪不知道的是,他精心部署半年獲得了一份機密情報,才鬥膽向皇上討要這幅字。
漣漪將這幅字拿在手中反複地看了好幾遍,恨不得一個字一個字研磨。今晚她簡直被一波接著一波的驚喜衝得有些恍惚。
看了好一會兒,她才仔細將其收進了木盒,正準備交給願兒,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房間裏竟隻剩他們二人。而郭懷清仍舊站著,目光似粘在她身上一般。
漣漪這才恍過神來,快速低下頭去,不敢直視他。她佯裝鎮定地將這幅字仔細地收了起來,隨後轉身將其放置在身後木櫃的頂格上。
她身高不夠,盒子又頗為笨重,廢了好些力氣仍是放不上去。
這時,一隻手越過她夠著了盒子,輕輕一托,就將其放到了櫃頂。
宋漣漪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她感覺到身後的人和自己隻怕不到半拳距離,他身上的熱量都源源不斷地傳遞到自己的背後。如果說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今晚要發生什麼,那她就真是個笨蛋了。
她隻是不知道要怎麼做,一時間僵在這,不敢轉身。
她感受到了一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身子轉了過來。
郭懷清的喉結微動,有什麼話急於表達。
“我今晚宿這裏好不好?嗯?”他試探地問道,頗有幾分小心翼翼和不確定。
漣漪未出聲,仍舊低著頭不敢與他直視。
懷清試探地將頭低下去一點,他看到她彎彎的睫毛像蟬翼般輕輕顫動著,透露著她的緊張。但那微翕的紅唇此刻十分得誘人,他的心就像冰冷時突然被火烘著,令人直癢癢。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再將頭低下去幾分,直直地去觸碰她的唇,頗有幾分急切的意味。
刹那間二人皆是一顫,懷清覺得自己的嘴巴正觸碰著一顆冰涼的葡萄一般,越是觸碰越叫人迷戀。他想撥開外皮,去細細地品味裏麵飽滿的汁水。
他不由自主地舔著漣漪的唇,試圖打開。二人的呼吸逐漸亂了起來。
此刻漣漪感覺她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敏感起來,他的雙手火熱熱地,正搭在她的肩膀上。而他的舌頭正輕柔地舔著她的唇,那種感覺她從未體驗過,但她並不排斥。
終於,在他的堅持不懈下,她的嘴張開了。
得到了她的回應,郭懷清更加大膽起來。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得寸進尺,在她的麵前,自己一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隻需一點火花,就能將他徹底點燃。
兩個人親得毫無章法,隻能感受到彼此逐漸混亂的呼吸聲。
還不夠。郭懷清在得到片刻的滿足後,隨即又陷入了更大的空虛中。在漣漪被吻得迷離的時候,他突然退了半步。
隻見懷中的人仰著頭閉著眼睛,嘴巴微微張著,更加鮮紅。望著她那還未回神的樣子,他一把抱起漣漪,往右耳房的床上去了。
床帳被拉了下來,宋漣漪感覺到整個空間一下子暗了下去,原本熟悉的環境此刻因為他的存在,讓她覺得陌生了起來。她緊張地不知道該怎麼做,憑借幽暗的環境她才敢睜開眼睛,望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