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連這都跟你說了？”
甘禾淵意外又不意外。
早在來衛家前，他就料到衛嫻不會對他客氣了。
但他沒想到衛嫻會對他這麼不客氣，甚至還是當著他的媽媽的麵。
“我爸就跟我提了一嘴，具體的他也沒多說，你去我家的時候，我家什麼情況，林染他們怎麼在我們家吃飯，我還以為她們晚上會在祖宅那邊吃飯呢？”衛嫻是真好奇。
甘禾淵搖頭道：“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我去的時候，你們家隻有你爺爺和你爸還有衛野，衛燃兩兄弟在，不過氣氛還挺融洽的，看得出來你爺爺他們和林染一家處得還不錯，歡聲笑語不斷……”
“你確定我奶奶和我大伯他們不在？”
衛嫻和宋詠蘭皆一臉意外。
她們還以為林染已經和衛家人相認了呢！
甘禾淵想了下道：“應該不在。”
“反正我從進門到離開都沒看見過你奶奶和大伯他們，怎麼有問題？”
衛嫻搖頭道：“沒有。”
“我隻是沒想到我奶奶竟然全程沒露過麵……”
聞言，甘禾淵道：“不得不說你們衛家這次是真給足了謝鄴承麵子。”
“南謝北衛，誰的麵子我爺爺他們都可以不給，但謝家掌權人的麵子不能不給，何況，我大伯他們之前去南城考察也是謝鄴承親自招待的，輪到我們老衛家自然不能認輸。”
見甘禾淵沒往林染身上想，衛嫻也就沒提林染和衛家的那些事。
“你還沒說你今晚為什麼心情不好呢？”
“你爸沒跟你說？”
衛嫻搖頭道：“沒有，但我爸確實很意外你會在這個時候離開林妍。”
“你爸之前不知道，這會應該也已經知道了，你上次被關禁閉是因為我嗎？”
即便是當著宋詠蘭的麵，甘禾淵也沒有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讓正為他倒酒夾菜的宋詠蘭有幾分意外。
然後就聽見衛嫻道：“是因為你，但也不全是因為你。”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爸很喜歡林染這事，也正因為他對林染的喜歡，所以他不允許我站在他的對立麵，說那樣不利於他追星也怕林染知道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甘禾淵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你爸的擔心是對的……”
“如果林染知道當初是你幫的我，她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疏遠你爸他們，從而影響你們家和謝家的關係，這事是我疏忽了，我要知道你爺爺他們和謝鄴承關係這麼好，我絕不會找你幫忙讓你夾在中間為難，還好你爸英明第一時間製止了，不然我這會還真沒臉見你。”
在這北城，他也就剩下衛嫻這麼一個朋友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今晚唐突的跑到衛家來喝酒，但他今晚是真不想一個人待著的。
“我知道你是無心的，所以你和林妍到底怎麼了？臨陣脫逃不是你的風格呀！”
“我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林妍救過我命的事嗎？”
“記得呀，怎麼了？”
“嗬！”
甘禾淵突然笑出聲道：“但其實救我的人是林染。”
“這些年她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說些誤導我的話讓我給她賣命，虧我還自詡是聰明人，卻不想被一個女人戲耍了這麼多年，甚至還幫著她對付對我有救命之恩的恩人……”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甘禾淵忽然問。
不等衛嫻說話，他繼續道：“最可笑的是她竟然跟我說這些事不重要，讓我不要再揪著過去的事不放，讓我不要為了一個林染和她生氣，還問我這些年和她的感情是不是假的！”
“她竟然問我，這些年和她的感情是不是假的？”
甘禾淵怒極反笑道：“她連我為什麼這麼生氣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些事都不懂，竟然還敢問我這些年和她的感情是不是假的，最後甚至還理直氣壯的跟我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她……”
“林妍知道你家的情況嗎？”衛嫻問。
“我跟她說過我媽和哥哥姐姐都是死在那些被他們施恩過的人手裏，她也知道我生平最討厭恩將仇報的人……”
潛台詞就是他除了沒跟林妍說他來自北城甘家以外，其他的事林妍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