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帶著疑問重複了一遍迦爾文的話,並著重強調了“功勞”兩個字。

迦爾文點了點頭,“我今天過來拜訪也是瓦倫蒂小姐的建議。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想來單獨見一見你,但又擔心這樣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迦爾文的手抓著馬克杯的把手,杯子在他掌心裏慢慢轉圈,他盯著杯子上的圖案,每一句話都再三斟酌,因此說得很慢。

“你知道,經常有那樣的事,原本隻是兩個人的恩怨,因為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就變得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凶險……”

“唔,我明白,我明白……”赫斯塔半垂眼眸,忽然想起許多短鳴巷的往事,“確實,經常有這樣的事。”

“我嚐試做過一些努力,對肖恩,基地裏也經常有這樣的命令給到我,像是限製肖恩做一些——”

“莉茲和我說過,”赫斯塔望向他,“手和腳長在肖恩身上,你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黏在他身邊。”

迦爾文沒想到赫斯塔會這樣輕易地給出理解,這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迦爾文沉了沉肩,輕輕籲了口氣,而後挺直了腰,身體微微前傾,“總之,我來為我們之前的種種冒犯道歉,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

赫斯塔輕輕顰眉,“……是需要我簽署什麼諒解書嗎?”

“哦,不,不需要。”迦爾文連忙搖了搖頭,“抱歉,我可能帶來了什麼誤解,因為之前練習過的那一段都是用敬語說的,現在不用變位我有點,呃,不知道怎麼——”

赫斯塔忽然笑了一聲。

迦爾文立刻停了下來,有些不解地望著赫斯塔。

赫斯塔沉眸想了想,用極緩慢的語速開口:“(敬語)您也在學《第三區社交禮儀與安全規範》……是嗎?”

“是的。”迦爾文很快點頭——這門課相當無用,加上又是選修課,所以平時基本沒什麼人會修它,但對肖恩這種動輒違反條例的預備役就不同了。

托肖恩的福,這兩年的時間裏,迦爾文已經跟著選了三次這門課。

然而,這些用語在日常生活裏沒什麼用武之地,因而這些早就作古的語言與禮儀對迦爾文而言,永遠是學了就忘。

赫斯塔沉吟了片刻,“(敬語)我最近也在自學這個,因為拉維特太太送了我一套教材,但語言,語言這種東西,如果不經常開口,總是學不會的。我不知道您是否介意,成為……呃,成為……”

“……和你一起練習的夥伴?”

“對。”赫斯塔立刻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您有時間嗎?”

“有。”迦爾文答得幹脆利落,“我每周的這個時間應該都是空的,包括在休息周結束以後。”

“我也是。”赫斯塔鬆了口氣,她站起身,“那就這麼說好了?從下周開始嗎?”

迦爾文站起身,向著赫斯塔伸出了手,“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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