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羅琤推門而進,向賈詡施禮。
賈詡擺了擺手,道:“世子請坐!”
羅琤轉身在一旁坐下,問道:“不知老師叫弟子前來,有何吩咐?”
賈詡撫著柳須,問道:“聽說世子最近經常流連軍營,卻不知是何故?”
羅琤道:“父王教誨弟子,說要學會體恤將士,故前往軍營體察。”
賈詡正容道:“體恤將士固然是重要,但世子隻需了解將士們所需即可,卻不必把大量的時間浪費在軍卒身上。軍政要略及權謀才是世子必須要掌握的東西,豈可因小失大。”
羅琤不以為然地道:“老師以偏蓋全了吧?”
賈詡壽眉一動,道:“世子有何高見?”
羅琤笑嗬嗬地說道:“我覺得吧,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樣樣都會,要是連那些繁瑣的軍務和政務都要弟子親自處理,那還要其他人幹什麼,再說弟子就一個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所以,弟子覺得隻要管好官員,讓官員去做事就行了,弟子隻要負責底下的官員不貪,百姓能吃飽肚子不造反,不就沒什麼事了。要是弟子管的太寬,底下的官員幹活不積極就會偷懶,甚至是推諉扯皮,老師覺得呢?”
“這……”
賈詡大為驚異,道:“誰告訴你這些的?”
羅琤道:“弟子自己想的。”
賈詡半信半疑,這番見解可說十分精辟,他還真不信是羅琤自己想出來的。
畢竟這小子虛歲才十五,見識和閱曆都有限,怎麼會想這麼複雜的問題。
賈詡轉了個念頭,就道:“話雖如此,還是要熟讀經典,否則何以能明察善斷!”
羅琤這次沒有再頂嘴,而是老老實實地道:“是,老師,弟子記住了。”
賈詡這才微微點頭,道:“好了,世子去忙吧!”
羅琤連忙起身告退,苦著臉離開了。
等到了門外,一張苦臉立馬變成了笑臉,神清氣足地走了。
賈詡盯著門口看了一陣,才忍不住搖了搖頭。
世子極為聰慧,本來應該是好事,但卻就是太聰慧了。
有句古話是怎麼說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樣的人,要麼會成為一代明君,要麼就是一代昏君。
看來以後還是要多下點功夫,好好教導一下這個弟子,父輩們辛辛苦苦創業,怎麼也不能像先秦那樣,把江山基業斷送在敗家子手上。
始皇帝何等雄才,卻生了個胡亥那樣的敗家子,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秦滅六國而一統華夏,掀開了曆史嶄新的一頁,卻二世既亡。
雖說這世上並沒有永盛不衰的王朝,但主公和自己一幹臣子嘔心瀝血艱苦創業,怎麼也不能像秦帝國那樣,隻傳個兩代就把基業敗壞掉。
賈詡琢磨著教導世子的事,卻是漸漸想的入了神。
半月後,並州初定。
羅征當即率軍南下壺關,準備進兵冀州。
與此同時,令鎮守中原的麾下大將高順領軍兩萬北上官渡,準備渡河北伐,又命高唐守將張繡率軍渡過河水,擺出一副隨時進擊清河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