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對方誤會,薛凝立即解釋:“咳,我就是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了?”
聽到薛凝否認了,不知怎的,蕭程風的心裏竟然莫名鬆了一口氣。
同時,他也為自己這種奇怪的心理感到可笑。
即便薛凝現在沒有心上人,以後也會有的。
你終究是她的師叔,不會在她的生命裏留下什麼痕跡。
想到這裏,蕭程風目光沉了沉,蹲下身坐在了她的身旁。
既然不會留下什麼痕跡,至少現在,她的身旁隻有自己,這便足夠了。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呆在一塊兒,欣賞著眼前的湖光山色,待到日上三竿,薛凝的肚子有些餓了,才回到了乾坤洞。
回到洞中,卻見周淇和素昕仙姑正在熬藥,見兩人回來了,素昕仙姑語氣有些責備。
“傷剛剛好,就亂跑,你這丫頭也不怕複發。”
薛凝被蕭程風扶著坐在石凳子上,衝素昕一笑,“有我師叔跟著呢,不怕。”
素昕抬眸看了一眼蕭程風,“你這個做師叔的也是,怎麼能如此遷就她?”
被素昕一通斥責,蕭程風也無法反駁,隻得受著。
看到蕭程風被前輩怪罪,薛凝連忙道:“是我纏著師叔讓他背我出去的!前輩要罵就罵我好了!”
素昕的眼神在兩人的臉上轉了一圈,似乎是品出了點什麼,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點破。
周淇將熬好的藥倒在了碗裏,吹了吹氣,給薛凝遞了過去,“來來來,良心大補藥,趁熱喝了。”
“多謝周姑娘。”薛凝立即接過,仰頭便喝。
此時,蕭程風盯著素昕,心裏憋了好久的問題,終於問出了口:“前輩,方才您說您認識雲初雪?”
“噗!咳咳咳!”薛凝嘴裏的藥差點噴出來。
周淇連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哎呀,你慢點喝!”
薛凝擦了擦嘴角的藥汁,震驚地看著素昕,“雲初雪?前輩認識雲初雪?”
難道素昕口中的故人就是雲初雪?
素昕見薛凝和蕭程風都認識她,當下也不打算再隱瞞了。
“淇兒,你先出去,守住洞門,不許任何人進來。”素昕將周淇支走了。
周淇自然是有眼力見兒的,也不多問,立即拱手退了出去。
關閉了洞門,素昕抬手彈了一顆火星,燃上了燭燈,洞裏火光明滅,閃動不已,投射出了三人相對而坐的影子。
“你們是她的什麼人?為何也認識她?”素昕抬眸認真地盯著蕭程風和薛凝。
薛凝道:“千年前,我師叔和她曾有過婚約。”
素昕微微吃驚,“原來那人是你。”
蕭程風皺眉,沒有開口說話,心中暗想。
雲初雪竟然連這些事情都告訴了她?看來兩人關係匪淺。
緊接著,素昕才向二人訴說著當年她和雲初雪相識的過往。
“一千年前,我為了華山弟子魏崇海犯下門規,叛離峨眉,我師父逍遙神尼為了清理門戶,派門中弟子追殺我,我身中一劍跌落到這烏金山,雲初雪當時不過是個八歲孩童。那時,她隨父母路過此地,不料在山中迷路,遇見我時,我正奄奄一息,她便將我拖到此洞中,喂了我一些清水,還用她身上的魔氣為我療傷。”
薛凝一聽,心頭發顫,原來素昕仙姑和雲初雪竟然是舊相識!
“後來,她長大之後,體內的魔氣壓製不住,好幾次來烏金山找我,求我幫她祛除魔氣,奈何,那魔氣乃她命中帶來,無法清除,況且我當年還未修習醫道,自然是無法幫她。”
“後來,她便遇到了一個叫原衡的男子,她說深愛著那男子,還說想要與他長相廝守,可父母不同意,要讓她嫁給自己的大哥。”
說到這裏,素昕抬眸看了一眼蕭程風,蕭程風表情平靜,並無其他特別的反應。
素昕不知他現在對雲初雪的態度,便硬著頭皮說了下去,“她想要和原衡私奔,我曾勸她不要冒險,可她不願聽我的。私奔當日,我放心不下,便蒙了麵趕去接應。誰知她父親早已預料,派人追殺兩人,原衡被她的父親一劍刺中了胸口,她也被她父親帶走了。因他父親當時位高權重,修為更是高深,我當時躲在暗處不敢現身,隻能幹著急。”
“後來呢?”薛凝急切地追問。
素昕擰起了眉心,目光倏然陰沉下來,放在桌上的手狠狠捏緊,“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原衡的屍體卻突然蘇醒。”
蕭程風和薛凝對視一眼,即便是早已預料,也忍不住一陣震驚。
“原來那男人是故意假死騙她!”素昕說著語氣已帶著怒火,“我見他欺騙雲初雪,就想回國公府和雲初雪說明真相,卻被原衡那廝發現,他竟然想殺我滅口。他的修為竟然厲害無比,我功法不敵他,便跳崖逃脫,被我後來的師父,醫聖鬼道人所救,才逃過一劫。”
“原來如此,所以前輩後來才開始修行醫道。”薛凝總算是把事情串起來了。
蕭程風問:“後來呢,您可有見過原衡?”
素昕搖搖頭:“我傷好之後,再去國公府找雲初雪時,就發現國公府已經覆滅了,原衡此人也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