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微微點了點頭,二人不再說話。
釋難將靳承平與花夫人安放在床上,一臉希翼的看著自己的師傅。空明大師又仔細查看了花夫人的身體,搖了搖頭,然後檢查靳承平的傷勢。
他默念佛經,將手蓋在後心中,輕輕轉動,那發簪自己就慢慢的出來了,傷口處沒有一絲血流出。等發簪徹底拔出,空明大師又懸空寫了個“合”字,往前一送,字便消失了,傷口也消失了。
空明對著眼巴巴看著他的釋難說道:“你母親金丹碎裂,再無補救的可能,但壽元還多。這位男施主其他傷勢不算嚴重,隻是心口處,最嚴重的是卻被雷擊造成的傷害,雖然我已補好,終究有礙修行,他的修為隻能止步於止了。”
釋難點點頭,再次感謝師父出手。
“釋難,發生了何事,讓你竟以點燃了神魂與我聯係?”空明大和尚肅著臉問道。
釋難請師父等人落座,躊躇半天,才走到唐羽真身邊,低聲說道:“這些人都是母親殺的,她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母親突然發病,沒人能阻止她。”
“是這樣嗎?那靳家主呢?還有床上那位男施主是誰?”空明明顯不信。
“靳家主他們都被母親誤殺了。”釋難沉默了一會才回道。
“以花夫人修為如何能殺得了靳家主?”空明追問道。
“母親有怨女淚,還有父親的幫忙。床上那人就是我的父親。”釋難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那人是你父親?”連曆經萬事的老和尚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唐鐸和白羽對望一眼,白羽一臉八卦的表情。
“所以是你的父母殺了人,所以才降下天罰。”空明大師沉默了。
“罷了,這本是你的家事,你自己處理吧。你母親造下如此殺戮,你在場卻未阻攔,也有罪,就罰你回屠魔山清修,直至罪孽消除吧。”空明大師說道。
“對不起,大師,南兒恐怕是不能和你回屠魔山了。從今天起,他便是靳家家主了,靳家大大小小的事務都需要他來處理。”花夫人溫柔的說道。
“母親,你醒了?”釋難立即上前扶著母親坐起來。
“釋難,這可是你的意思?”空明大師看向釋難。
釋難看看母親殷切的目光,又轉身看了看兀自發呆的唐羽真,他上前跪倒在空明大師腳下,啞聲說道:“徒兒不孝,不能再陪在師傅身邊了。”
空明長長歎了口氣,俯身摸摸了釋難的頭,“罷了。你雖不再是屠魔寺的弟子,但還是我的徒弟,有什麼事還可以來找我。”
釋難哽咽著點點頭。
“快起來,這麼大的人還哭呢。”白羽上前拉住釋難的胳膊。昨日釋難便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少年是師父至交好友唐鐸的靈寵,他不好意思的衝白羽笑了笑。
看到唐鐸和白羽對視一眼,唐羽真便曉得白羽已經拿到了自己的頭發,她安靜的等待唐鐸下一步的指示。
空明大師又叮囑了釋難幾句,就要告辭。釋難上前送師父離開,唐羽真也趕緊跟了上去,她可不想和花夫人呆在一起。
“阿真,讓南兒去,你陪我說說話。”花夫人出聲叫住了已經一條腿邁出門的唐羽真。
“阿真,你陪著母親,我很快就回來。”釋難也笑著說道。
“你先回去,我會再想辦法帶你走。”耳朵邊飄來唐鐸的聲音。
唐羽真無奈的看了唐鐸,轉身回去。
回去的路上,唐鐸和空明在他的小飛船上下棋,白羽坐在窗邊看風景。
“大和尚,你又輸了。可是因為失了一名天才弟子,才心緒不寧?”唐鐸笑道。
“一切皆是緣法罷了。”空明神色不動。
“你認識那名女施主?”空明抬眼問道。
“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與她頗有淵源,不願意見她卷入風波之中而已。”唐鐸漫不經心的回道。
“可是她已深陷其中,除非你強行將她帶走,否則她是不可能再離開靳家了。”空明也慢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