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卿穿過客廳,攔在門前,一把扣住許遲搭在門把上的手。
見陸可卿出手阻攔,許遲不耐煩的掀起眼皮子,冷聲道,“鬆手。”
他的語氣不容置否,陸可卿聽的出他對她的嫌棄。
她麵色微變,頓了頓,卻不敢跟對方較勁,隻能小心翼翼的縮回了手。
“許遲。”陸可卿略有拘謹道,“剛剛的事兒,我替他向你道歉。”
但許遲並不領情,反而是習慣性的抱著肩膀,居高臨下的質問道,“我倒是很好奇,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係,還需要你替他專門跑來向我道歉。”
“我們……”
見陸可卿遲疑,許遲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臥室的方向。
此刻回想起男人身上的新傷舊疤,連同他先前的那番利落身手,都令許遲麵色微變。
他並不好奇男人的身份,但對方絕對不是一般人。
許遲了解陸可卿,自然清楚她身邊的人脈關係。
可對方竟然能同陸可卿這種八竿子都打不到關係的人牽連到一起,就令這件事情平增幾分深意。
想著,許遲的目光重新落回在陸可卿的身上。
見她僵硬的站在原地,許遲卻忍不住回想起同她過去見麵的那些日子裏,她永遠都是一副畏手畏腳的瑟縮模樣。
她的這張臉同這副柔弱的神色融合在一起,看上去很容易博得男人們的憐愛和疼惜。但落在他的眼中,卻令他看的眼煩。
兩年過去了,她還是毫無長進。
想著,許遲斂下眼中不耐煩的神色,冷聲道,“讓開,我要走了。”
“別!”陸可卿咬了咬下唇,低聲懇求道,“麻煩你,救救他。”
“救他?”
許遲微微彎下腰身,試圖同陸可卿平視。隻是望著那雙布滿紅血絲,看似很是疲憊的眼眸,他卻嘲諷似的勾起嘴角。
“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去救一個身上藏槍,剛剛還差點殺了我的人?”
許遲冷冷的看著她,“你知道國內私藏槍支要擔多大的罪名嗎?你知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嗎?”
許遲擰著眉頭,不敢置信道,“陸可卿,你是不是瘋了?”
眼前男人字句皆是質問,陸可卿聽在耳中,心卻沉了下去。
私藏槍支是犯法的,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可她一想到沈行舟當下情況,既不能把事情張揚開,也不能送對方去醫院,又不能通知沈青帆,更不能去請醫院的其他醫生。
她人脈關係有限,除了想到求許遲幫忙外,她毫無任何辦法。
但眼前男人字句皆是質問,陸可卿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解釋。
許遲挺直了腰板,一臉漠然道,“陸可卿,不管是衝著這件事情,還是礙於你我之間的關係,你都不該找我。”
見陸可卿麵色白了幾分,許遲直言道,“我並不想因為你,給自己找麻煩。”
“但你還是來了!”
此言一出,惹得許遲站住了腳。他轉過頭,神色陰沉的看向身後的女人。
是,她說的對,他確實是在她的哀求下來了。
但他現在後悔了。
見許遲眼中滿是冷漠,陸可卿咬了咬牙說道,“許遲,是你先對我有所承諾的。是你說的,隻要是我,你定然有求必應。”
聞言,許遲神色一怔,下意識的擰住了眉頭。
他確實是對陸可卿說過這樣的話,但完全是因為她差點死了,而他出於一個醫生的本職,出於對她的一定憐惜,才會做出這樣的承諾。
可他沒有料到的是,今非昔比,一切都變了。
見許遲沉默,陸可卿一橫心,沉聲道,“既然有言在先,我求你幫我這一次。”
見她一臉決絕的提及這件事情,許遲不由得漠然的垂眸凝視著她的臉。
可是望著望著,他卻突然笑了。
求他?
這口氣,分明是在逼他。
許遲漫不經心道,“陸可卿,你現在膽子挺大,幾日不見,都敢學著威脅我了?”
見他這副譏諷模樣,陸可卿心下一頓,卻還是緊繃著身體否認道,“我不敢。”
“你不敢?”許遲勾了下嘴角,“我看你現在挺敢的。”
見陸可卿抿著唇,許遲單手插兜,慢條斯理道,“陸可卿,認識你這麼久,倒是我小瞧你了。不光威脅我,還敢背叛何似,你很行啊。”喵喵尒説
一提到何似這個名字,陸可卿身子一僵,麵色瞬間白了幾分。
何似二字宛若夢魘一般,激的她忘了掙紮。而回憶如同潮水般,鋪天蓋地的向她撲麵而來。
這一刻,陸可卿像是被扼住了脖子般呼吸不暢、動彈不得。
她驚恐的望著許遲,卻腳下一軟,朝後退去一步。
“許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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