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的雨,來得快去的更快。

暴雨過後,一道彩虹橫跨洛河,像一座七彩橋。

沿岸渾濁的街道上被雨水衝洗得一幹二淨,空氣清新。

四海酒樓內,廚師們再一次忙碌起來。

陸續有客人進樓落座。

天字二號間。

“誤打誤撞救了趙李參將?”

葉舞蝶放下手中的鏽針,有些詫異的看著葉君碟。

“據王狄講,這宗師本以為尚武閣抓的是他認識的人。”

說到這裏,葉君碟突然笑了:“人雖救錯了,但他人殺對了,一指就擊殺了尚武閣的一名紫衣衛。”

“妹妹,你闖蕩江湖多年,可知曉江湖有多少宗師?”葉舞蝶突然問道。

葉君碟沉思後,豎起三隻手:“近百位之數,也不排除有些老家夥還沒歸入塵土。”

“那你可又能猜出這位宗師的身份?”葉舞蝶追問。

葉君碟毫不猶豫的搖頭:“他頭戴黑紗罩,全身被黑袍包裹,連聲音都刻意改變,就怕人知道他的來曆。”

“也不知他隻是路過短期停留還是本就隱居在洛州城的高人。”

葉舞蝶看著窗外:“尚武閣向來霸道,他們怕是也想不到已經與一位宗師樹敵。若是侯老真的查到他的身份,隻能善意結交。即便不能為盟,也絕不能為敵。”

飯點,酒樓熱鬧如常。

待到謝客後,廚師們為方岩做了一桌菜,方才離去。

“娘子,下來吃飯了!”

雖然再見不過三天,但方岩已經習慣了這樣對葉舞蝶的叫法。

“這就下來。”

樓上傳來溫柔悅耳的聲音。

隨之,葉舞蝶、葉君碟挽著胳膊出現在了樓梯口處,緩緩走下。

葉舞蝶看著方岩,眼中有光,臉上不經意就會流露笑意。

至於葉君碟……

看到那副冰山臉,方岩氣不打一出來。

搞得他真好像癩蛤蟆吃了天鵝肉一樣!

這明明……

還沒吃到!

作為四海酒樓的掌櫃,在吃這方麵,方岩自不會吝嗇。

一頓晚飯,皆是酒樓招牌。

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酒醋白腰子、三鮮筍炒鵪子、烙潤鳩子……

加上花上米,足足十二道菜。

“掌櫃的,這是打烊了嗎?廚子還在不。”

方岩三人吃到一半時,樓外傳來一聲吆喝。

隨後,三個府衙捕快走進店內,帶頭的正是夏冬,夏捕頭。

“菜多,一起來吃兒。”

方岩熱情的招呼上了三名捕快。

酒過七巡。

三個捕快上了頭。

尤其是夏冬,滿臉通紅,雙眉擰成疙瘩,胳膊上的青筋看得清清楚楚。

“方老弟,你是沒看到我和凶手的那一戰有多激烈!”

夏冬一把摟住方岩的胳膊,另一隻手在空氣中舞動:“唰唰的,劍氣縱橫三萬裏,大雨改路,天空失色,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可惜啊,那凶手太過厲害,即便是我,也隻能和他打個平手,沒能保住尚武閣的那些兄弟。”

“這都怪我實力不濟啊!”

說著說著,夏冬痛哭起來,一副埋怨自己的表情。

“夏頭兒,這不怪你,為了救尚武閣的人,你甚至暴露了真正的實力。”

“是啊,要怪也怪我們,與那凶手百招後落敗。”

另外兩個酩酊大醉的捕快激動的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