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第一次見到這個新來的年輕有為的羅醫生的時候,對方正手忙腳亂的將打翻的茶杯碎片從地上撿起來,卻在彎腰的時候好似重心不穩一樣朝前方撞了過去。
見此情景,程染沒有絲毫猶豫的閃了身體,沒有讓這位羅醫生成功碰瓷,也正因為這個閃躲,使得羅醫生一頭撞在了衣架上。
劈裏啪啦一頓之後,現場一片狼藉。
程染略帶著些茫然看著羅醫生的這一頓騷操作,她心中對於羅醫生有可能是反派的可能性頓時降低了許多,若是讓他這種人去當個殺手,怕是要先把自己給解決了。
羅醫生扶了扶瓶底厚的眼鏡,不好意思的衝程染笑了笑,滿身狼狽的爬了起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先天的有些肢體失調,所以總是會發生這些意外。”羅醫生熟練的換上新的白大褂,拿著掃帚一邊掃著茶杯碎片一邊不好意思的跟程染解釋。
先天的肢體失調,輕微的來說就是一些運動白癡,不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肢體,看羅醫生的樣子,好似比輕微要再重一些,他在彎腰的時候很明顯不能掌控自己的下肢,以至於出現無法控製的前傾。
這個特殊的體質倒是讓程染想到了霸道總裁文裏的那些傻白甜,不知道是不是也跟羅醫生一樣患有先天的肢體失調。
程染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羅醫生換好了白大褂這才整好以瑕看向程染,瓶底厚的眼鏡下眼睫晃了晃,但因著度數太高,使得他的整個眼睛都縮小到了一種和整個麵容不太協調的地步,於是這輕微的弧度也變得幾不可查。
“叫什麼名字?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最近心情怎麼樣?”羅醫生將圓珠筆冒扣在筆尾,在本子上寫下了程染的編號。
程染看著羅醫生的執照,他的名字還是手寫的,估計是胸牌還沒有做好,隻能臨時用自己的一寸照片勉強做了一個,他的名字還有的他的字,都跟他那板板正正的一寸免冠照一般,方圓,死板。
羅木秋。
眼前的場景程染不能說是十分熟悉,也是老場景了,好似除了監獄這個背景之外,一切又有了熟悉的感覺,好在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有些心理問題的社恐少女了,於是她中規中矩的回答了羅醫生的幾個基本問題。
羅醫生點了點頭,他點頭的幅度也要比旁人大上些許,於是那個看起來就死沉的眼鏡便從他的鼻梁上稍稍滑了些下來,如此一來,看起來更顯得有些蠢了。
“有點失眠,最近思慮太多,還是要放鬆心情,先不給你開藥了,記得放鬆心情,要是情況嚴重了,再來找我,我給你拿藥。”羅醫生說完頭也不抬的在本子上刷刷記著。
程染瞄了一眼,難得,寫的每個字她都認識。
程染點了點頭,她這次來本就沒什麼病,隻不過是為了見對方一麵,瞧瞧對方大抵是個什麼樣的底細,如今瞧見了,又見了對方這般模樣,心裏放下來一二。
至於莫之餘說的年輕有為,瞧著羅醫生一副弱雞樣,倒也算是另一種養尊處優的年輕有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