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妻一再向許恒訴求,周單是一個多麼好的人,絕對是被害的,想讓許恒相信。

許恒點頭說自己相信周妻說的話,說周單確實被害的,周妻就哭起來。

之前家裏也有捕快來詢問,不過那個語氣和態度讓人覺得周單的死對於他們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甚至還懷疑周單。

許恒則不一樣,首先身份是一個當官的,別看年紀小為人和善溫和,態度一看就是認真查案的,這讓周妻更願意相信許恒可以查出真凶。

“我聽說周工平時會賭,這次賽龍舟也一樣,你這有沒有他下單的契書,可以找來我看看。”

“有,有的,這次我相公下的賭注比平時還要大,這賭注比往年還要大,我之前就勸過他,可是相公說這次絕對沒問題,這次船隊的實力其他都比不了的,連柳工都抱怨這次雖然能贏,這也贏不了啥錢。”

周妻從屋裏搬出一個竹箱,打開裏麵都是一些周單的遺物,從裏麵翻找了一下,找到了那個契書。

“哎,這次龍舟也輸了,這契約也沒啥用了,我就想著等著把這給他燒了,省的看著鬧心。”

許恒看到這箱裏還有幾件衣服,尤其其中一件上麵沾滿了斑斑點點,許恒打算拿出來看一看,卻被周妻阻止了。

“許大人,這衣服可不能隨便碰。這衣服是我相公生前做工時穿的衣服,因為龍舟有時候需要刷漆,這生漆有毒,這麵皮碰到了,很容易引起紅疹和瘙癢。

所以亡夫隻要刷漆就隻穿這一件衣服,這件衣服我等著他這事結束了就燒給他。”

等著周單家裏這邊了解清楚了,知道姓柳的船工家也在附近,順便也調查一下,這走訪了三四個地方,下午快傍晚了,這個時候比較涼快,一些老頭老太太就會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塊嘮家常。

許恒也自然的插進去跟著這群人聊起來,先是起頭歎氣說自己時運不濟,這日子沒法過了,其他人立馬好奇起來許恒這年紀輕輕的,怎麼發出這個感慨。

“哎,還不是前一陣子賽龍舟鬧的嘛,我之前聽人說這柳工他們的龍舟特別厲害,想著絕對穩贏。把大部分身家都押下去了,誰知出了這事,我這錢都打了水漂。

家裏的日子難以為繼,我實在沒臉回家。”

“哎,小夥子,你還年輕,這錢有的機會掙,不要這麼喪氣。

若說倒黴,你看那龍舟的人,不也一樣嘛,不光倒黴的船斷了,最後也敗了。”

一個好心的大爺安慰許恒,旁邊另一個大爺不同意他後麵的說法,

“他們這有啥啊,這船手,船工都掙錢不少,哪怕輸了,這日子過得也不差,滋潤著呢。

你看這隔壁柳家,他家當家的不就是做船工的,這柳工可還是在逍遙王那條龍舟上幹活,他經常去賭博,前晚上我還看到他去聚寶齋裏去呢。

按理他這龍舟輸了,這賭注肯定也輸了,賠了不少錢吧,可你看他家最近的日子,大魚大肉過得滋潤著呢,今天早晨我還看到他老娘割了一斤肉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