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坐在車內,黑眸中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暗色,像是即將被撕裂開的雲層,山雨欲來。
“怎麼這副表情,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賀思辰坐在後坐上喝著酒,表情難得耐人尋味。
沈宴看著自己骨節修長的手指,隨後微微聚攏捏緊。
“家貓不就應該戴上項圈麼?”他的唇色很淡,語氣更是難以辨別喜怒的晦澀。
攏在懷中圈禁在牢籠之內,馴養他,寵愛他,讓他臣服於自己再也逃不出去。
賀思辰終於瞧了他一眼,他看著沈宴詭譎的笑容,金絲框上的鏡片折射出了些許光芒。
“錯了,準確來說他並不是你的貓,所以你拿什麼理由為他戴上項圈?”
“辦法有很多,隻不過需要一個契機罷了。”沈宴把玩著自己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的刀刃在修長的指節上翻轉著。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你要在你外公倒下之前接手公司。廢物,是沒有資格馴服別人的。”
沈宴低低笑了一聲,他眸底淬著霜雪般的寒意,像是荒原雪嶺中刮起的風暴,僅僅對視一眼就足以讓人遍體生寒。
“你說得對,我總該給我的寶貝一個最好的金絲籠。”
兩人目光碰撞的那一瞬,似乎有肉眼不可見的旋渦正在一點點張開。
............
溫淩去到了Z城,媽媽白天忙著照顧爸爸和奶奶,他要自己一個人去學校報到。
陌生的環境又是即將高考的高三,這並不是一個好融入的環境。
甚至因為適應新環境,溫淩的成績開始下滑了。
沒有人能和他說話,對於班級裏的同學來講,自己是陌生的。
溫淩深吸一口氣,開始埋頭認真學習。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上輩子不是都已經經曆過一次了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堅持得住。
自從那天機械音的係統播報懲罰措施後,惡棍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消失匿跡。
溫淩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隻能認真生活。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爸爸媽媽也是真實的,他不能放棄。
溫淩開始牟足了勁的學習,每天麵對寫不完的卷子看不完的題海時也不肯放鬆。
溫媽媽挑起了家中的重擔,一麵工作一麵照顧丈夫和婆婆。
距離高考還有三天,溫淩照常在家裏學習。
他長高了一些,原本的嬰兒肥也褪去了不少,圓潤漂亮的眸子清澈如漂亮的琥珀,不染一絲雜質。
五官越來越精致,笑起時露出來的小虎牙和梨渦幾乎可以甜到人心裏。
【淩淩?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溫淩的瞳孔驟然縮緊,他幾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淩淩?】
惡棍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電流的波動,似乎不太穩定。
【惡棍大叔,你消失了整整一年,你去哪裏了?】
溫淩的聲音帶了些哭腔,突如其來的懲罰以及家庭的變故,他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裏努力生活,現在終於遇到了熟悉的人,原本建好的壁壘瞬間崩塌。
【我們被主神的死對頭擺了一道,如果當時你的惡毒值沒有達到80及以上你就會立馬被傳送回去等死,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男主的黑化值時不可逆的,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我不能讓你回去等死,所以也隻能出這麼個下下策來保全你,雖然觸動了係統的消極懲罰,但是好歹都沒有生命危險,慢慢就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