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上還低著血,店員的臉色慘白,跪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逃跑的日子開心嗎?”
奧爾蘭瑟的臉上還帶著血漬,他優雅又從容地將劍上的血甩在牆壁上,猩紅的眸子中似乎沒有絲毫的情緒。
但溫淩知道,這是火山爆發前最後的寧靜。
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溫淩看著奧爾蘭瑟那張俊美深邃的眉眼,原本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可眼下奧爾蘭瑟的態度,讓溫淩本能地感到恐懼。
“我...”張了張嘴,溫淩忽然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他自己偷偷跑出去的,明明答應了奧爾蘭瑟乖乖待在府裏等他回去,可他撒謊了。
狹小的試衣間逼仄又壓抑,奧爾蘭瑟極高的身量將溫淩密不透風地包裹在角落。
“過來。”奧爾蘭瑟的嗓音平靜低沉,他微微揚著下巴,目光睥睨地看著溫淩。
溫淩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兩步,最後堪堪停在了門口。
奧爾蘭瑟看著溫淩小心翼翼的模樣,輕輕‘嘖’了一聲。
“為什麼永遠都學不乖呢?就這麼想要離開我嗎?”他捏住溫淩的下巴,手指上沾染的血漬也被一同留在了溫淩的臉上。
白皙的小臉染上猩紅,帶著一股糜麗的意味。
“果然,小獸奴就不應該被寵愛。帶上項圈,像動物一樣拴起來就好了。”
他自顧自地說著,卻讓溫淩的後背泛起涼意。喵喵尒説
“不要...對不起,我...”溫淩慌慌張張地想要道歉,可奧爾蘭瑟的拇指忽然按住了溫淩的嘴唇。
“噓。”
猩紅的眸子如同惡魔一般,眼底帶著肆虐的惡意:“小獸奴沒有張口說話的資格,這張小嘴說過太多騙人的話了,他不乖。”
溫淩抖著身子閉上嘴巴,眼睛裏水汽氤氳,眼圈也是嫣紅一片。
身體不可遏製地顫抖著,求饒的話被堵在嘴邊生生咽了回去。
奧爾蘭瑟直接把人抱起來,溫淩不敢動,乖乖縮在奧爾蘭瑟的懷裏。
走到門口,散漫的聲音自外麵響起。
“你要把我的小東西帶到哪去,公爵大人?”
奧爾蘭瑟目光冷漠地看著不遠處和自己有五分想象的男人,自鼻腔裏發出一聲嗤笑:“沒想到你還活著。”
阿拉德爾微微笑著,可眸中冰冷一片,沒有絲毫笑意。
“我當然會活著,不然怎麼能看見你這個拋棄我的家夥去死呢?”
“你說是吧,我親愛的...哥哥。”
溫淩瞪大了眼睛,哥哥?!
他們兩個居然是兄弟!
察覺到奧爾蘭瑟懷中人的差異,阿拉德爾笑著招了招手:“小東西,快過來。”
溫淩捏緊了奧爾蘭瑟的衣襟,沒有反應。
怎麼可能過去...
如果真的過去了,奧爾蘭瑟一定會打斷他的腿的。
更何況他跟阿拉德爾也是被迫的買賣關係。
“連你也要背叛我嗎?”阿拉德爾的異瞳死死盯著溫淩。
“嗤。”奧爾蘭瑟輕哼一聲,似乎對於阿拉德爾的話有些好笑。
“溫淩從來都是我的人,背叛你?”
阿拉德爾看著溫淩別過去的臉:“原來你說之前被賣進貴族府邸當奴隸,是他啊。你的小相好知道麼?”
溫淩渾身一僵。
壞了,奧爾蘭瑟不知道他和安妮見麵的事。
這要是阿拉德爾亂說,就不好解釋了。
“你別胡說!”溫淩瞪著一雙杏眼看向阿拉德爾,像極了要咬人的兔子。
阿拉德爾手中拿著劍:“過來,你也不想那點事情被他知道吧?”
溫淩捏緊了手指,所在奧爾蘭瑟懷中一時間有些忐忑不安。
奧爾蘭瑟微微低頭,盯著溫淩嗓音陰冷:“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三言兩語不好解釋,您相信我好不好?”溫淩白淨的臉上閃過一抹哀求。
“相信你?溫淩,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麼?你總是不乖。”奧爾蘭瑟眼底如旋渦一般卷起洶湧的情緒,幾乎要將溫淩溺斃。
“你以後沒有機會了。”奧爾蘭瑟這麼說著,抬腿就要走。
阿拉德爾攔在奧爾蘭瑟麵前:“還想像當年一樣離開麼?”
“你殺了他們所有人,為什麼不救我?”
奧爾蘭瑟睨了阿拉德爾一眼,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
“救你?”他微微上前一步,和阿拉德爾對立,用隻有他們才能聽見的聲音反問道:“那當初他們把我扔進鬥獸場的時候,你又為什麼沒救我呢?”
阿拉德爾的瞳孔驟然緊縮,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我們都是被詛咒的存在,你沒有資格怨恨我,阿拉德爾。”
奧爾蘭瑟的聲音越來越遠,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奧爾蘭瑟忽然轉身:“對了,你要找的人現在就在皇宮,少打溫淩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