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窩在奧爾蘭瑟的懷裏,兩條藕白細嫩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頸,小聲啜泣起來。
男人坐在那個和自己身量並不匹配的軟窩中,骨節分明清晰地大掌撫摸著他的腦袋。
“我,會很乖的,也不會再跑了。”溫淩的聲音細軟,他輕輕抽噎著,用自己通紅的眼睛看著男人。
“您可不可以,多陪陪我?”
奧爾蘭瑟隻是用自己猩紅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溫淩,拇指在那唇形漂亮的嘴唇上輕輕按壓摩挲。
“我說過的吧,犯了錯的孩子,沒有資格提出要求。”
溫淩眼底的光線一點點暗淡下去,隨後他低下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抑製住自己的哭聲。
“我...知道了,主人。”
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溫淩蹭了蹭奧爾蘭瑟的胸膛:“我可以睡一會嗎?我...不想一個人睡覺。”
最起碼在奧爾蘭瑟懷裏,他可以輕易睡著。
否則他真的不敢想,奧爾蘭瑟離開以後,這個安靜的如同死寂一般的房間裏,他該如何自處。
奧爾蘭瑟當然明白溫淩再想什麼,他隻是摟著溫淩,嗓音清淡低沉。
“睡吧。”
看著懷中小家夥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的睡熟。
鴉羽般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鼻尖也紅通通的,可憐又可愛。
一雙小手也無意識地抓緊了奧爾蘭瑟的衣角,似乎生怕他離開。
心中肮髒又不可宣泄於口的情緒幾乎在這一刻要破頂而出,奧爾蘭瑟的大手輕撫溫淩的背脊,緋紅的眸子暗沉的嚇人。
他就這樣,摟著溫淩坐了一夜。
直到天近黎明,奧爾蘭瑟才把人放在小窩裏蓋上毯子,轉身離開。
換好衣服,奧爾蘭瑟直接坐上馬車:“去皇宮。”
耶薩爾剛剛起床,他披著衣服倚在陽台的扶欄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銀色的發絲在空中微微飄動,蔚藍的眸子朝下麵挪了挪目光。
“稀客,竟然來的這麼早。”
他的嗓音清冷,手撐著下巴看著站在下麵的奧爾蘭瑟:“你的小漂亮找到了?”
奧爾蘭瑟兀自上了二樓,倚在陽台的另一側勾了勾唇角。
“他總是不聽話,要吃些苦頭才行。”
耶薩爾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薄唇微張:“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太狠,不然把人嚇跑了,我可不負責善後。”
誰知奧爾蘭瑟竟然笑出聲來。
腥紅的眸子中湧起黏膩又陰暗的愛意,像是在陰冷潮濕的汙泥中伏蟄的蛇,把所有的情緒都收斂起來。
“放心,他沒機會再跑了。”
“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
奧爾蘭瑟的目光意味深長,他看著耶薩爾那張精致又冷漠疏離的臉:“沒什麼,我弟弟要來皇宮修養一陣,他和我一樣受到了詛咒,皇宮裏的聖水或許能幫他。”
耶薩爾的目光有些詫異:“弟弟?”
“嗯,不過我們的關係可沒有想象的那麼好。”奧爾蘭瑟露出自己有些尖銳的牙齒,笑容森寒。
“與其說是弟弟,倒不如說...我們曾經都很想殺了彼此。”
耶薩爾有些凝重,他對這兩個人的過往並不感興趣,也不想被波及。
“或許再過一會,他就要來了。”奧爾蘭瑟轉身準備離開,臨走前他微微側頭:“你,最好小心一些。”
耶薩爾的表情依舊冷漠,但卻有些頭疼。
奧爾蘭瑟的性格就已經極為棘手了,他的弟弟,能被奧爾蘭瑟這樣說的人,估計又是個難應付的角色。
“弟弟...麼。”
............
溫淩醒過來時,房間裏已經空無一人。
他撐起身子,小毯子順著肩膀滑落至腰間。
溫淩的眉眼有些失落,他蜷縮著身子用手臂環住膝蓋。
昨晚,奧爾蘭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呢?
正發呆的出神,門口忽然出現聲響。
奧爾蘭瑟手中端著食物,睨了溫淩一眼:“醒了?”
他把東西放在一旁,隨後解開了溫淩的項圈,把人抱在懷裏去洗漱。
小家夥就這樣窩在奧爾蘭瑟懷裏,任由他給自己擦臉。
奧爾蘭瑟把東西端到茶幾上,隨後一點點喂給溫淩。
溫淩就這樣坐在奧爾蘭瑟的腿上吃著,一直到把所有東西都吃光,偷偷打了個飽嗝。
吃完飯,奧爾蘭瑟站起來開口:“把東西收拾下去。”
門外等著的侍女接到命令,快速推開門把東西整理好拿了下去。
奧爾蘭瑟似乎準備走了,抱著他重新回到那個小窩裏,溫淩見狀連忙扯住他的衣角。
“主人您要走了嗎?”
奧爾蘭瑟隻是看著他,半晌才開口:“有事?”
溫淩的表情有些忐忑,眼底帶著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