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蕪沒有否認,他彎著唇角,笑容令人有些難以捉摸。
“宴玉,我不會輸的。”
任何情況下,神明的信徒,都不會允許自己陷入下風。
宴玉隻是挑了挑眉:“是嗎?那我還真的很期待。究竟是我亙古時間裏看見的真理是對的,還是你這位神明的的分身看的更準確一些。”
桑蕪手中的桃花自掌心掉落,他沒再回答,隻是轉身進了祠堂裏。
“對了,那些家夥你最好喂一下,他們已經開始暴動了。”
桑蕪身子微頓,隨後淡淡開口:“知道了。”
漆黑的洞窟內,爬行的聲音窸窸窣窣,讓人忍不住汗毛倒立。
桑蕪點染了牆壁上的火把,微弱的火光下,成千上萬的蟲子黑壓壓地靠近光源,他們發出詭異地聲響,很快就圍在了桑蕪的身邊。
可這些蟲子僅僅停留在桑蕪腳邊不遠處,絲毫不敢靠近桑蕪。
似乎是在忌憚什麼。
桑蕪拿出匕首,閃著寒光的刀刃以極快的速度割破了手腕。
猩紅的血液噴湧而出,順著蒼白的手腕蜿蜒滴落,宛若頹靡的垂絲海棠一般。
蠱蟲們爭先恐後地湧向血液低落的地方,他們甚至開始互相蠶食。
桑蕪看著他們互相殘殺,隨後露出了笑意。
“誰會笑到最後呢?”
.............
溫淩坐在車上有些沉默,顧墨堯把車子停在路邊,摸了摸他的腦袋。
“不要因為一些根本不值得你浪費時間的人消耗情緒,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我都明白的。”溫淩吸了吸鼻子。
隻是他仍舊想不明白,最開始的他們因為沒有孩子而領養自己,為什麼有親生孩子後就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放棄自己呢?
在他們眼裏或許自己從來就不是他們的孩子,他隻是他們解悶的寵物。
需要的時候招招手誇獎喜愛一番,不需要時便棄如敝履。
顧墨堯知道溫淩心裏在想什麼,他嗓音低沉,開口淡淡解釋:“我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我的父親把情婦接回來登堂入室,他們沒有孩子,那個女人就想盡一切辦法來弄死我。”
“溫淩,你過得越好,他們才越是會跳腳抓狂。什麼都不需要想,你現在隻需要好好享受所有本就該屬於你的寵愛和幸運。至於其他旁的,都是現世報,好好看著吧。”
顧墨堯說得篤定且鬧人尋味,溫淩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他最後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無論如何,他是為了自己好。
“謝謝你啊,顧總。”
顧墨堯扭頭,語氣有些調侃:“怎麼,當我下屬當上癮了?都已經離職了還叫顧總?”
溫淩糾結了一下,隨後有些羞赧地開口道:“那...顧墨堯?”
“這還差不多。”顧墨堯輕笑一聲,驅車把人送回了別墅。
回到家,溫父溫母已經回來了,他們看見溫淩在門口換鞋,連忙圍了過來。
“怎麼樣兒子?第一次和朋友出去吃飯還適應不?錢夠花吧?”
溫淩有些無奈地看著溫父,笑容掛在臉上:“爸,我又不是真的買飛機火箭,吃飯的錢肯定夠的呀,而且顧墨堯沒讓我花錢,酒店是他家旗下的。”
溫父捏著下巴若有所思:“明白了,爸爸這幾天就給你收購一個酒店。我兒子怎麼能沒有酒店請客呢,傳出去太丟人了!”
???
溫淩直接傻了。喵喵尒説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是吧?
誒,還真能!
就在溫淩以為一切都歸於平靜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熟悉的號碼,熟悉到幾乎刻入骨子裏。
他接起電話,電話裏馬上響起了男人的嗓音,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小兔崽子你要死啊你!你弟弟在醫院躺了半年了,你不幫忙就算了,還懟你媽?!現在生活好了就看著你弟弟在醫院等死是吧?你怎麼不去死啊?!”
溫父原本還笑嗬嗬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他接過溫淩的電話,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就是我兒子之前的養父是吧?你們家之前所有做的一切我都搜集證據,精神壓迫虐待未成年都屬於違法行為,我們會依法對擬進行起訴。另外,如果你們沒有能力養自己的兒子還是送人吧,畢竟我兒子在你家受了不少的罪,你也別讓你兒子在你家窮的摸爬滾打吃苦了。”
溫父言辭犀利,把男人的話毫不留情地撅了回去。
那男人啞口無言,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是溫淩親爹?我們家養他這麼多年花了不少的錢,現在他認祖歸宗了我們難道成冤大頭白花錢嗎?!看在我楊他這麼多年的份上,你給我們五十萬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