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走嗎?”溫淩看著坐在地上的青年,小聲問道。
他不敢說話太大聲,一旦被其他人發現,他和這個男生恐怕都走不了了。
男人看著溫淩又膽怯又擔心地望著自己,將唇角有些病態崩壞的笑容死死壓抑,隨後露出了無害的笑容安撫著溫淩。
“可以,不過可能要麻煩你拉我一把。”
溫淩聞言,連忙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男人寬大的手掌,費力地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那白皙的小手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柔軟細膩。
男人的拇指微不可查地輕輕摩挲了一下,隨後露出無害的笑意。
“謝謝你。”
溫淩抹了把額間的細汗,隨後搖了搖頭:“不客氣。”
他警惕地看著四周,像是隻受了驚的兔子:“我要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溫淩話未說完,男人的身體便頹然地倒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
“醒醒,快醒醒!”
溫淩急的直冒汗,他不住地往四周望去,生怕有什麼人經過看見他們兩個。
怎麼辦啊...
看著躺在地上昏迷的男人,溫淩抹了把眼淚用盡全身力氣把人扛了起來。
他借助茂密的灌木叢掩蓋身形,一點點把人往自己的洞穴處挪去。
現在這麼做無異於暴露自己最後的藏身處,一旦這個人心懷鬼胎,他可能真的就死定了。
可是溫淩回想起男人溫煦的笑意,心中忍不住輕輕安慰自己。
或許他是個好人呢?
最起碼他確實無法看著他躺在地上等死,就算他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他也認倒黴了。
把人抗進山洞後,溫淩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
幹稻草鋪在地上減緩了衝擊力,溫淩和男人一起倒在了上麵。
兩人並排躺著,溫淩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摸了摸男人的額頭,溫淩忽然發現他似乎發燒了。
那灼熱的溫度燙的他手微微縮了一下。
男人的傷口似乎還在流血,當務之急是給傷口止血防止感染。
溫淩掏出自己背包裏的應急藥包,他看著男人身上穿的淡藍色襯衫,咬著嘴唇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隨後他認真地把男人的衣扣解開。
明明看起來有些單薄的男人身材居然好得要命。
健碩的胸肌和腹肌,人魚線一路順著小腹隱匿到褲子裏消失不見。
那勁瘦有力的腰肢看起來極具爆發力,溫淩的眼睛像是黏在了男人的身上一般死死盯著。
過了許久,他才像是如夢初醒般猛地回過神,連忙認認真真地給男人上藥。
手臂上的傷口很深,血肉翻飛的樣子極為猙獰,溫淩嚇得臉都白了。
強忍著恐懼給他包紮好傷口,又檢查了一下洞穴外的草藏得隱不隱蔽,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溫淩終於忍不住躺在男人身旁沉沉睡了過去。
............
再睜開眼,溫淩忽然撞進了一汪茶色的眸子中。
那雙眼睛裏帶著吟吟的笑意,看起來毫無威脅。
“你醒了。”男人見溫淩醒了,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溫淩有一瞬間的拘謹,對於陌生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的傷口有沒有好一些?我昨天看他很嚴重就給包紮了一下。”
男人並沒有穿上衣,他點了點頭:“多謝你昨天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你或許我真的會死在那。”
他說的真摯極了,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臂輕輕握住溫淩的手腕:“你叫什麼名字?”
溫淩想了想,還是說出自己的真名:“我叫溫淩。”
這個荒島上根本沒有任何人認識自己,隱瞞名字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他本來就是誤入這裏的。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你可以叫我阿翌。”男人這麼說著,又一次露出了柔和且毫無攻擊力的笑容。
“阿翌!”溫淩脆生生地叫了一句,他嗓音很軟,叫起來時像是在不自覺的撒嬌,聽得阿翌忍不住眯了眯眸子。
喉結在昏暗的環境中微微滾動,他有些啞了嗓音問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和這裏有些格格不入,你為什麼想要來參加這場遊戲?對獎金感興趣?”
溫淩搖了搖頭,一說到這個,溫淩就止不住地沮喪甚至想哭。
他坐在幹草堆上蜷縮著身子:“我本來是請假出來旅遊的,沒想到在港口的時候登錯了船,我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是什麼殺人遊戲,我對那筆錢也沒什麼興趣,我隻是想回家。”
溫淩小聲抽泣著,語氣傷心極了:“我看見海邊那裏死了好多人,嗚嗚嗚究竟是多少錢,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