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翌看著溫淩跑遠的身影,眼底晦暗地沉聲命令道:“攔住他。”
鬱澤淵手中的軍刀利落地在幾個保鏢的小腿處劃了一圈隨後又穩穩落在自己手裏。
幾個保鏢痛苦地趴在地上,血腥味在狹窄的消防通道內擴散開來。
“顧小少爺,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
顧星翌將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地上,原本溫和的假麵被徹底撕碎,他眼底透著猩紅的光,像是掙脫牢籠桎梏的野獸。
“你是在說你自己麼?”
兩個人如同野獸般纏鬥在一起,不顧一切地攻擊著對方致命的部位。
“怎麼,顧小少爺惱羞成怒了?”鬱澤淵語氣調侃譏諷地問道。
顧星翌眸子沉沉,看著鬱澤淵的目光宛若凝視死物。
“既然你執意覬覦我的東西,那就是站在對立麵的敵人。是敵人,那你就該死。”
鬱澤淵嘖嘖搖頭:“顧小少爺,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去比較好,這麼久過去,你的病更嚴重了。”
顧星翌的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刺向鬱澤淵的動作更加狠辣。
兩人在狹窄的消防通道內猶如困獸般進行著死鬥。
............
溫淩不敢回頭,他聽著身後的慘叫聲,兩條腿邁得更快了。
把機票遞給地麵值機人員掃票時,溫淩的心仍然在狂跳。
等進了廊橋徹底坐上飛機的那一刻,溫淩的渾身止不住顫抖,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甩不掉的噩夢。
皮膚上粘著冷汗,溫淩縮在窗口不停地發抖。
這趟航班的人很少,空姐路過時看見溫淩多所多不成樣子,貼心地給他拿了條毯子。
“您好先生,如果冷的話可以把這個蓋在身上。”乘務員的笑容溫暖又平易近人,溫淩接過毯子,小聲囁喏地道謝。
直到現在他也仍然處於極度的恍惚中久久不能回神。
飛機在跑道起飛衝上雲霄的那一刻,溫淩終於回過了一點點思緒。
看著不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以及越來越遠的地麵,眼眶的熱淚終於忍不住滾滾落下。
他捂著臉放聲痛哭,兩個月的逃亡,擔驚受怕身不由己,他沒有一天是踏實的。
原本以為找到了可以依戀的人,可他也帶著虛偽的麵具。
那裏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所有人都帶著各自的目的和心思。
飛機落地之際,微涼的秋風拂過皮膚,幹燥的氣息讓溫淩終於找到了一絲絲落實感。
不同於海島潮濕悶熱的氣候,北方已經正式步入秋天,就連風都夾雜著冷意。
溫淩魂不守舍地打車到附近的客運站,一路顛簸輾轉幾個小時,終於到了爺爺居住的小鎮。
走到破敗的院子門口,溫淩看著緊閉的大門,心中忽然不安起來。
他推開大門,卻發現身材有些佝僂的老人正賣力地攆著小鴨子。
聽見開門聲,老人渾濁的眼睛亮了亮。.伍2⓪.С○м҈
“誒呦,小淩你可算是回來了,快把門關上,一會小鴨子跑出去了!”
溫淩見爺爺平安無事,原本忐忑慌亂的心終於徹底落了下去。
他手腳麻利地把門關好,隨後幫著爺爺一起把小鴨子趕回鴨舍。
“你說說你這孩子,出去兩個月都沒消息,差點把爺爺急死了。”老人坐在小板凳上,看著溫淩,又心疼又無奈。
溫淩垂著腦袋,他一回想起這兩個月的經曆,腦袋就亂成一團。
“我手機不小心被偷了嘛,還發生了一點意外。”
爺爺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摸了摸溫淩的頭:“小淩,你不是小孩子了,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爺爺現在年紀大了,陪不了你太久的。”
溫淩連忙開口打斷爺爺的話:“瞎說,爺爺會長命百歲呢,這才哪到哪!”
爺爺笑了笑,沒再反駁。
在爺爺家住了幾天後,溫淩終於將殺戮島上的事情壓在了心底。
平淡又安靜的生活讓溫淩也逐漸回歸到了正軌,待了兩天後,溫淩啟程回到市區。
他原本隻請了一周的假,現在平白無故消失了兩個月,估計已經被開除了吧?
到了公司,所有人見到溫淩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我靠?!你回來了?!”同事發出一聲爆破般的大吼。
溫淩被嚇了一跳,他咽了咽口水點頭:“我剛回來的。”
“這麼長時間你去哪了啊?!我們大家找你都快找瘋了!”同事晃著溫淩的肩膀:“所有人都以為你失聯了,你爺爺打公司電話,大家就說你出去旅遊度假了,誰也沒敢告訴他。”
溫淩長舒一口氣,眼底帶著感激:“謝謝你們。”
“不過...”同事的眼底帶著些許難色:“因為你失蹤太久,經理把你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