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被關起來了,巨大的鳥籠連接著天花板,地上鋪著柔軟昂貴的毛毯。
他看著籠子外麵站著的男人,緩緩湊到了籠子的邊緣用白嫩的手抓住柵欄。
男人蹲下身子,和溫淩平視。
“這裏很久之前就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我的小騙子總是會有無數的意外,我沒有辦法再接受任何變故了。”
溫淩沒有說什麼,隻是笑意吟吟地朝著宋戮招了招手:“快進來呀,我要睡覺了好困。”
宋戮眼底的笑意漸漸變深,他打開籠子,微微彎腰鑽了進來。
大手攬著細痩的腰肢,宋戮輕輕用拇指摩挲著,啞聲問道:“不怕麼?”
溫淩搖了搖頭:“你不會把我丟下的。”
連死亡都要要和他一起從容奔赴的人,他怎麼能怕呢?
宋戮吻著溫淩的嘴唇,骨血中湧動的欲望和強烈情感吞噬著神經。
他很清楚,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出現任何能代替溫淩的存在了。
十指交握,宋戮在美麗的聖像上雕刻著屬於自己的烙印,一斧一鑿,融入骨髓,鎖進靈魂。
溫淩的額間帶著濕汗,眼角氤氳眼淚,可從未有任何一個時刻,比現在更加幸福。
這就是他賦予自己勇氣後,收獲的最大的獎勵。
............
等溫淩睡醒時,身側已經空無一人。
他坐起身子,看著大敞四開的鳥籠以及腳腕上精致的鎖鏈,心下了然。
爬出籠子,溫淩走到冰箱前拿出宋戮給自己準備的早飯熟練地加熱。
熱氣騰騰的粥和小籠包讓溫淩的心尖滾熱發燙。
活著,且幸福的活著,他已經別無所求了。
喬聽月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溫淩知道,她已經開始忙碌她應該做的事情了。
能再次見到她,亦是對他不幸童年的一場救贖。
不是沒人愛他,隻是愛他的人,和他相隔兩岸,他無法凝視,無法觸碰。
他從來就不曾是孤身一人。
現在是,以後也是。
端著盤子洗幹淨,溫淩拖著長長的鏈子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開始看電視。
手機震動的嗡名聲喚回了有些發散的神誌。
他拿起手機,是宋戮發來的視頻。
帶著鏡框的宋戮少了些許令人不敢直視的鋒利,反倒是多了些許的壓抑和內斂,整個人矜貴到高不可攀。
“身體還沒恢複好就別碰涼水,回去我會收拾的,乖乖看電視,困了就睡一會。”
溫淩的指尖輕輕摩挲屏幕,描繪宋戮的五官。
“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好想你啊,小先生。”
宋戮的眸光瞬間變得晦暗起來,他喉結滾動間,寵溺地完了彎唇:“乖,很快。”
事實證明,宋戮永遠不會說謊,他的效率高的令人發指。
溫淩迷迷糊糊產生困意之際,玄關卻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掙紮著坐起身子,溫淩勉強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忍不住小聲呢喃:“我是在做夢嗎,怎麼這麼快...”
宋戮把人抱起來,吻了吻他的額頭:“怎麼不回去睡?客廳會著涼。”
“想...等你。”
把人抱回去,宋戮換下衣服摟緊了溫淩,一下又一下溫柔地寵哄:“睡吧,我在。”
意識混沌睡去之前的最後一刻,溫淩強撐著睜開眼睛:“我...想種小雛菊,在花園裏,一大片一定很好看。”
宋戮有些哭笑不得,但仍然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好。”
再次醒來時,溫淩仍然被宋戮摟在懷裏。
溫熱結實的身體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力量,居家睡衣上帶著淺淡的熏香氣味,讓人聞了神經舒緩。
“睡醒了?起來吃東西吧。”宋戮親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解開溫淩腳踝上的鎖鏈,他牽著溫淩一路下樓。
保姆做好了飯,正手腳麻利地往餐桌上端。
都是他很愛吃的菜,湯裏沒有香菜,放了很少的蔥。
宋戮把他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
吃飽喝足,溫淩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為什麼不鎖著我了呢?”
宋戮的大手正懶散地撫摸著溫淩的頭發:“我們兩個的時候,你對於我來說是私有物。但我並不希望在其他人眼裏,你是一個附庸或寵物一樣的存在。”
“我的寶貝要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是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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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過後,沙發上有了毛毯,花園裏種滿了小雛菊。
這裏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生活和幸福的影子。
宋戮正在書房開視頻會議,溫淩趴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
電視中的內容是有些俗套的愛情劇,女主角穿著婚紗和新郎交換對戒時,卻讓溫淩原本晃動的腳丫停頓了下來。
宋戮正在認真辦公,聽見敲門聲,下意識冷淡開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