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手中還拈著佛珠一下下撥弄著,儼然一副朗月清風的模樣。
可仔細看去,佛珠上染著血,盤踞在那雙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上,透著幾分違和。
躺在地上的男人正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儼然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這那裏是溫潤如玉的公子?
分明是含著慈悲麵卻行羅刹事的惡鬼!
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濃重血腥味讓溫淩渾身繃緊,暴露在空氣中的兩條腿開始輕輕打顫。
他不敢忤逆眼前的這個男人,屬於獸人的強烈直覺讓他下意識地選擇了服從。
溫淩一步步緩慢地挪動到了男人的身側,抓著自己的衣服垂下頭閉上眼睛,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看見地上的那個男人。
下巴被輕輕捏住,溫淩睜開眼,撞上了男人狹長且帶著淡淡戲謔的目光。
大手扣住溫淩的頭,強製性地往下按,逼著他去看地上的男人。
溫淩嚇得死死閉上眼睛。
“把眼睛睜開。”低沉且不容抗拒的嗓音讓溫淩心尖一顫,他看睜開眼,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男人,鼻尖的血腥味濃厚的讓他幹嘔起來。
男人輕輕用拇指玩弄著溫淩的耳尖,獸人的耳朵敏感,下意識地抖動躲閃卻讓男人玩心更甚。
他捏住溫淩的耳朵,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
柔軟厚實且毛茸茸的小耳朵捏在指尖,手感極佳。
眼看著自己麵前的小獸人已經被嚇得開始幹嘔,卻又因為耳朵的敏感而抖個不停。巴掌大的小臉上甚至開始沁出生理淚水,漂亮的眸子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霧氣,我見猶憐。
這一千萬,不虧。
“怕麼?”
男人的語氣有些聽不出情緒。
溫淩點了點頭,隨後依舊用溫軟的嗓音問道:“可以不看他了嗎?我真的要吐出來了...”
男人微微怔了一下,似是沒有想到溫淩會說出這麼一句,隨後就是大笑起來。
直到眼角笑出了眼淚,男人誇張地彎下腰狠狠地揉了一下溫淩的小臉:“看來老子花一千萬買來的小玩意兒確實很有意思。”
溫淩低眉順目地沒敢說話,隻是腳下卻悄悄離那個地上的家夥遠了一點。
這個男人的性格和在拍賣上見到的完全不一樣,貿然亂說話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男人終於大發慈悲地拎起溫淩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人拎到了一旁的椅子邊上。
他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的佛珠。
“既然在我這裏待著,就得死心塌地。”指骨修長的手上還沾著血,輕輕朝著地上的男人點了一下:“否則,他就是你的下場。”
再明顯不過的威脅,對溫淩來說卻極其奏效。
他乖乖點了點頭,像個真正的小寵物那樣,耳朵微微向後,表示順從。
“有名字麼?”
“我叫溫淩。”
男人沒什麼表情,隻是滾了滾喉結隨意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溫淩抬起頭歪了歪腦袋:“我告訴了您我的名字,您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您的?”喵喵尒説
男人像是聽見了有趣的話,於是哼笑一聲:“想知道我的名字?”
溫淩點了點頭:“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
男人的唇角笑意逐漸擴大,他貼近溫淩,尖銳的牙齒惡劣地咬住敏感的小貓耳,語氣戲謔:“老子花了一千萬買你,當然是叫老子主人了。”
溫淩的羞赧瞬間就蔓延到了脖頸,腿窩一軟直直朝著地麵跌去。
男人有力的臂膀輕鬆攬住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嘖,太瘦。”
溫淩整個人都掛在男人的手臂上,結實緊致的肌肉蘊含著爆發力,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安全感。
“晏時歸。”
男人突如其來的張口,溫淩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隨後他下意識乖巧開口:“好的晏先生。”
攬著自己腰肢的手臂微微收力:“我似乎教過你該叫我什麼。”
溫淩噎了一下,隨後麵色變得潮紅又窘迫,他咬了咬嘴唇,忍著羞恥嗓音細弱蚊呐:“主...主人。”
又奶又軟的嗓音取悅了晏時歸,他站起身子,隨意地拍了拍溫淩的腦袋,隨後衝著門口的人吩咐道:“把這收拾幹淨。”
門口的保鏢動作極為麻利地把人抬了出去,傭人魚躍而入,用掃除工具將地麵上的血漬清理幹淨。
不多時,地麵幹淨如新,要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淺淡的血腥味,溫淩幾乎以為剛才不過是一場幻覺。
晏時歸邁著長腿直接走到了門口,溫淩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把他領回去。”晏時歸指了指身後的溫淩,幾個保鏢瞬間就會意,隨後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