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窩在晏時歸懷裏,看著地上躺著的灰熊獸人,嚇得身體有些僵硬。
血液已經將草坪浸透了,他還在微弱的呻吟著。
劉子從連忙趕過去叫救護車把人抬走,和晏時歸擦肩而過的瞬間,晏時歸淡淡開口:“這次就當是給他一個教訓,管好你的寵物,沒有下一次了。”
劉子從是看見自己家的獸人動手的,理虧讓他隻能笑著賠不是:“我們家這個還沒有教好,晏總家的獸人要是有什麼問題我也會全權負責的。”
現在他們家族的生意已經開始呈現下滑的趨勢了,和晏家的接壤是關乎根基的合作,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了晏時歸。
今天晏時歸也算是給足他麵子了,按照這個家夥的性格,他的獸人估計已經被打死了。
“不必。”晏時歸淡淡倪了他一眼,隨後帶著溫淩進了休息室。
用毛毯把溫淩裹好摟在懷裏,晏時歸另一隻手拿著冰袋輕輕貼在了溫淩的臉上。
“媽的。”晏時歸看著那漂亮的小臉此刻高高腫起,還帶著指甲印,體內的暴力因子就開始發起瘋來。
在看見溫淩被打的那一瞬間,晏時歸的身體就已經遠遠快過了腦子。
踩著碎玻璃,他看著那個連自己都嬌慣著的小家夥身體飛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殺了他,要打碎他的頭顱,撕爛他的嘴巴,要讓他承受比他的小家夥千倍萬倍的痛。
猩紅的血濺在了臉上,是許久沒有體會過的快感。
啊...太爽了。
褲腳被人輕輕扯了一下,原本沉浸在暴力之中的晏時歸像是忽然回過神一般。
他的小家夥正以哀求的眼神朝著他搖頭。
算了。
晏時歸這麼想著,抱起了他的小貓兒。
任何欺負溫淩的人,他都會弄死。
溫淩的小手輕輕貼在晏時歸幫自己冰敷的大手上:“沒關係的,我沒事。”
話音剛落,溫熱的液體順著鼻腔湧了出來。
他看著晏時歸一點點黑沉下去,山雨欲來的臉色,忽然意識到問題好像有點嚴重起來了。
奇怪...剛剛還沒什麼事的啊。
溫淩在心中想著,下一秒居然直接暈了過去。
............
“腦震蕩,頭右側受到過擊打,鼻腔血管劈裂,建議住院觀察三天。”
醫生看著片子,又看了看晏時歸駭人的氣場和目光,最後硬著頭皮開口。
“那隻灰熊獸人呢?傷怎麼樣。”
醫生也沒想到晏時歸會主動問另一隻獸人的身體情況,於是如實回答道:“那隻灰熊獸人顱骨骨折,鼻梁骨折,手掌有貫穿傷口已經損傷到神經了,以後可能那隻手沒有辦法提重物。”
醫院是晏時歸家族的私人醫院,醫生也是專門為晏時歸準備的,所以當晏時歸問起其他人病情的時候,醫生差點以為晏時歸轉性了。
這麼喜怒無常的一個人,居然也開始發善心了嗎?
下一秒,醫生就將原本的想法徹底丟出腦子。
“打輕了,媽的。”男人淩厲的五官透著一股子陰戾勁,他輕嘖一聲,將頭發隨意撩在身後。
醫生不敢過多置喙,隻能把片子整理好然後囑咐著晏時歸:“他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今晚沒事的話就沒什麼太大問題了。”
溫淩時第二天醒過來時,耳朵仍然有些嗡鳴。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臉頰已經消腫多了,腦袋裏倒是有些鈍鈍的疼痛。
環顧一下四周,果不其然又是病床。
躡手躡腳地下床,腳尖剛剛觸碰到地麵,溫淩就被人夾著腋下重新拎起來抱回了床上。
“又光腳,醒了就不老實。”
溫淩沒想到晏時歸會從自己身後的浴室裏出來,連忙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哪有,這不是發現您不在去找您了嘛~”
晏時歸哼笑一聲,但眼底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霧靄,讓人看不清楚情緒。
“記得自己前兩天怎麼答應我的麼?”
溫淩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色忽然僵硬在了原地,他捏著被角,不知所措地看著晏時歸。
“說話。”晏時歸輕輕敲了兩下床頭櫃,聲音不大,卻像是直接鑿進了溫淩的心裏。
“不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能傷害自己...”溫淩的聲音已經細弱蚊呐,手心也攥著一片黏膩的汗意。
晏時歸站起身子輕輕挑起溫淩的下巴:“那你怎麼做的?”
溫淩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就忘了呢?腦子裏當時全都是單向玻璃,如果自己被欺負晏時歸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完全不用害怕。
為什麼沒躲開呢?
大概是從一開始就莫名其妙的敵意以及被不禮貌的推搡,甚至言語衝突上的羞辱讓他的心裏也產生了怒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