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讓溫淩下意識幹嘔起來。
後背被輕輕拍打著,巫嗣清冷的嗓音在溫淩的耳畔響起:“去外麵等著。”
辛冶握住溫淩的手腕,語氣也有些凝重:“學長,我們先出去吧...你看了的話,會做噩夢的。”
聽見張齊慘叫聲的那一刻,溫淩就已經知道他一定是出事了,那種慘叫聲不是因為害怕而發出的。
隻有人在經曆了極端的疼痛才會發出如此淒厲的聲音。
理智告訴他不應該看,可是...
要是不看的話,到了後麵該怎麼辦呢?
如果趙阿姨說的就是這個凶宅的遊戲規則的話,那麼到了後麵,他們所有人都有可能成為敵人。
現在辛冶可以保護自己,後麵呢?
他不能軟弱,必須要接受自己所不能接受的,才能在這裏博取一線生機。
溫淩非常清楚,自己是這裏麵最差的。
無論體能還是力量,他都遠遠不及其他人,趙阿姨雖然年紀大,但是對符紙一類的東西有很高的造詣,完全可以自保。
至於那個律師,絕對冷靜的理智讓他可以處理任何極端的情況。
看似沉默,其實一直都在背後推動張齊的事情,利用張齊貪生怕死和軟弱引發所有人的怒火,將他置於眾矢之的。
張齊那個人膽小的很,但是頭腦簡單,隻要有人稍稍推波助瀾一下,他一定會被人當槍使。
可以不浪費任何資源的情況下幹掉一個人順利解除第一晚的詛咒,這是對所有人都最理想的答案。
至於為什麼知道是律師,溫淩早在一開始就已經在觀察所有人了。
因為自己的能力無法為整個團隊帶來更高的效益,那麼他和張齊之間就會有一場廝殺,無論是他們兩個誰死掉,他們其餘人都是受益者。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張齊會突然將矛頭指向自己,並且想要殺了他了。
抬起胳膊輕輕抓住巫嗣冰冷的手,溫淩一點點把蒙著自己眼睛的手拽了下來。
巫嗣察覺到溫淩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嘴唇微抿卸了力道。
反倒是辛冶,目光直白又炙熱.地盯著溫淩,仿佛遇見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情,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溫淩麵朝著浴室,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看見裏麵的情況時,還是忍不住麵色慘白。
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溫淩渾身抖得幾乎無法自己站立。
張齊整個人像是被融化了一般,皮肉黏在骨骼上,渾身的血因為沒有了皮膚的包裹撒了一地,牆壁上還有噴濺式的血液。
皮膚和毛發燒焦的味道混合著血腥味,溫淩跪在地上吐得昏天暗地。
什麼東西都沒吃,溫淩隻能幹嘔酸水。
他擦了擦嘴巴,努力想把身子撐著站起來,卻發現渾身發軟,連一丁點力氣都沒有。
辛冶的手穿過溫淩的腿彎,把他打橫抱起來。
“真是的,學長不要勉強自己啊。”辛冶歎了口氣,把溫淩抱在懷裏,又走到他們的房間給溫淩喂了一口水。m.X520xs.Com
溫淩順著辛冶的手小口小口喝著,他的目光有些呆滯,似乎真的被嚇狠了。
【淩淩,我幫你做一下馬賽克處理吧?別勉強自己。】惡棍有些擔憂地看著溫淩的狀態。
【沒關係的惡棍大叔。】溫淩搖頭拒絕。
他現在需要的是快速成長,隻有不斷觸及自己的極限,他才能在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冷靜處理事情。
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惡棍看著溫淩眼底細碎堅韌的光,忽然有些許感歎。
【淩淩,你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反派了。】
不會再因為看見男主就被嚇得手腳發軟,擁有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越過那段晦暗的日子,擠碎霧靄衝出雲天。
“好點了嗎?學長。”辛冶微微彎腰,詢問著溫淩。
溫淩點點頭,還是有些手腳發軟。
辛冶把他抱起來,一直走到了一樓的正廳。
原本巨大的石牆徹底消失,整個一樓的正廳恢複如常,就連那滲人的狼頭,似乎也恢複了最初枯槁的標本模樣。
劉悅坐在地上,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站了起來。
“我為什麼會在這?奇怪...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張齊已經死了,現在二樓的門已經打開,這說明趙阿姨的猜測是對的。”律師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冷靜開口。
劉悅嚇得臉色慘白:“死,死了?!那我呢?我怎麼辦啊!”
她嘴裏喃喃地說著許多:“早知道就不答應跟他一起來了,都賴他,賺不到錢就想這種餿主意,現在好了,我們搞不好都要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