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乃萬物之靈,又豈能是牲畜能比!”長生道人斷然道。
“不錯!我等煉製仙丹乃是為人所用,牲畜豈能承受丹藥之力。”不少外丹派道士垂死掙紮道,不承認自己的丹藥有害。
袁守誠反問道:“那如果是人服用丹藥也出現病症呢?”
隻見一個袁天罡扶著一個顫巍巍的蠟黃漢子走到了眾人麵前。
“是他?”墨頓心中一驚,隻見蠟黃漢子正是他夏日之時前去尋找硝石的時候,在玄都觀後街遇到了的那個買朱砂的漢子。
這才幾個月不見,此人已經病入膏肓,猶如風燭殘年一般。
“此乃我道家最為忠誠之信徒,常年為道家一脈煉製鉛汞朱砂,卻沒有想到此人卻深受鉛汞之害。由於長年累月接觸鉛汞,毒已經進入五髒六腑,無藥可醫了。”袁守誠悲聲道。
墨頓不由得哀歎一聲,當時他曾經勸過此人,可惜此人不聽,若當時他能夠抽身而退,或許還有一絲轉機。
孫思邈起身道:“老夫可以證實,此人的確是身中鉛汞之毒,鉛汞之毒最為顯著的特征手足震旦,牙齦出血,口中有藍黑汞線。”
孫思邈說完,一眾外丹派不由握緊雙手,禁閉口舌。
“此人乃是凡俗之體,自然難以承受丹藥之力,我等修道之人,大小周天打通,五髒六腑通達無礙,與自然合一,天地悉皆歸於體內,就算有此毒害,也早已經排出體外。”長生道人傲然道。
外丹派之中,就數他最為鎮定,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鉛汞之毒的症狀。
周圍的一眾道士也不由得心中大定,頓時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長生道友,不知貧道的道法如何?”袁守誠反問道。
長生道人不明所以,自得如實回答道:“袁道友道法高深,貧道自歎不如!”
袁守誠點頭道:“老夫今日已經服用五粒諸位煉製的仙丹,此刻老夫覺得已經命不久矣!”
袁守誠話音剛落,不由的臉色一陣潮紅,嘴角溢出一縷殷紅的鮮血。
“袁道友!”
看台上一眾諸子百家豁然而起,不可思議的看著袁守誠,他們沒有想到袁守誠竟然用如此方式證明丹藥之害。
“叔叔!”
袁天罡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袁守誠。
“袁道友,你又何苦苦苦相逼呢?”青城觀主悲聲道。
如此一來,道家外丹派更加引以為傲的丹藥一道,將會徹底沒落。
“老夫所作所為都是一心為了道家,丹藥有害,豈能永世隱藏,一旦釀成滔天大禍,到時恐怕將會是道家沒落之時。”袁守誠喘著氣說道。
一眾道士不由的一陣默然,他們常年煉丹,又豈能察覺不到其中的玄機,隻不過煉丹一途乃是他們吸引達官貴人最有力的手段,在利益麵前,他們都將此自動忽略掉了罷了。
“袁道友莫要說話,還請老夫來看一看!”孫思邈快步趕到道。
“快,快,孫前輩請!”袁天罡連忙道。
孫思邈略微一把脈,隻感覺袁守誠的脈象霸道至極而且極為紊亂,這對於一個常年修道之人來說,那將是極為不正常的。
“回天乏力!”孫思邈黯然搖頭道。
“孫兄莫要徒勞了,老夫的身體自己清楚,袁某此舉可謂是將打亂了葛洪先輩的幾百年為道家打下的基業,唯有以死謝罪,才能心安。”袁守誠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