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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戰場,東乾國防區。
相較於仙三號域外戰區,東乾防區明顯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
東乾國防守的這條界域縫隙很小,其結構強度也就是夠淩虛境在其中穿梭而已。若是超過承載限度的強者強行穿梭,極有可能會引發空間坍塌,導致界域縫隙徹底崩壞,形成災難性的空間風暴。
就如同東乾之於仙朝,東乾防區在域外諸多防區之中,也屬於偏遠防區,不僅縫隙小,位置偏僻,就連麵臨域外妖魔軍隊的進攻強度也弱,“僅僅”需要承受三個魔王堡的進攻壓力。
可即便如此,自大乾建國以來,這片防區依舊出現了不知多少次危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族精英犧牲在了戰場上。
直到隆昌大帝開始大力推動軍武世家製度,將國家稅收大比例地投入進軍隊建設之中,大大增強了大乾的軍事實力,才漸漸緩過些局麵。
這也是隆昌大帝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大帝功勳。
也正因如此,當初王守哲“私下妄議抨擊”軍武世家製度,才會戳中了大帝的“敏感點”,讓隆昌大帝怒不可遏的同時,就想狠狠地噴一下王守哲,告訴他“你丫屁都不懂一個,還敢妄議國政?”
別小看“區區”三個魔王堡。
事實上,每一個魔王堡都統治著一塊龐大的魔族領地,麾下魔兵眾多,乃是割據一方的大型軍閥勢力。
大乾能抵擋住三個魔王堡的聯手攻勢,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龍象魔王堡】,便是與大乾糾纏了許久的魔王堡之一。其麾下有大大小小的魔族領主十幾個,每一個領主都擁有一塊單獨的領地,且在其所轄領地之中有著說一不二的權利。
【獨角嶺】。
獨角嶺乃是獨角領主的轄地。
這是一片土地嚴重風化、山巒也被嚴重侵蝕的荒蕪之地,這裏土壤貧瘠,技術落後,且常年都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之中,低階妖魔在這片土地上生存得十分艱辛。
這片土地上,一共聚集著數千底層妖魔。它們都是獨角領主的財富,從事著種植、養殖,以及挖礦冶煉等工作。
“啪啪!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點挖。今天挖不出一百魔晶,罰沒所有食物!”
一處魔晶礦區,一位魔族小頭目正揮舞著骨鞭,督促著魔族礦工挖掘魔晶礦。
這個魔晶礦儲量不大,十分貧瘠,挖掘一天也挖不出太多魔晶,且多數都品質十分低下。
但這又有什麼所謂呢?低階魔族不過是消耗品而已。
在魔族,妖魔和妖魔之間的等階是十分嚴苛且分明的。
底層魔族沒有任何權力可言,沒有魔權、沒有財產權、甚至沒有自主的交配權,大部分底層魔族都隻是產生財富的工具魔,或是戰場上的炮灰,完全受其所屬的領主支配。喵喵尒説
它們從魔巢中孵化出來的那一刻,大多數就已經決定了一生的悲慘命運。
隻有極少數的魔族,能在這日複一日的艱難生活中,極為幸運的覺醒更高階的魔族血脈。從他們覺醒的那一刻起,就會被從底層魔族中擇出來,培養成頭目。
而這種勉強脫離底層的幸運兒,往往會變本加厲的壓榨同族。因為比起那些那些天生血脈高貴的魔族,它們更加需要討好上位魔族。
“啪嗒~!”
一隻體格健壯的下等魔族猛地一揮礦鎬,刨出了一大塊礦石。
礦石翻滾間,一抹幽黑的光澤一閃而逝。
它大喜過望,捧起礦石翻看,卻見礦石背麵半嵌著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魔晶,正散發著精純而濃鬱的魔氣。
“這是,中品魔晶原礦!”
下等魔族歡喜地“哇啦哇啦”叫了起來,頓時引來了頭目的注意。
那頭目抬手就是一鞭子抽了過來,先抽得那下等魔族皮開肉綻,再也不敢吱哇亂叫,這才拿起原礦檢查了一番,滿意頷首:“很好,應該能分割出三塊中品魔晶。”
其餘下等魔族心中鬆了一口氣。
今天總算不用餓肚子了。
甚至,按照往常慣例,能挖掘到中品魔晶還能有額外食物獎勵。
“哇啦哇啦!”那下等魔族不服氣地大叫起來,“八塊,能割出八塊來。”
“啪啪啪!”
迎接它的是頭目一連串的骨鞭抽打。
一邊抽,那頭目還一邊罵:“你這種下等廢物還懂識數?我說三塊就是三塊。”
下等魔族被打得蜷縮在地,卻不敢反抗,隻能護住要害任由頭目抽打。但它卻仍是滿心不服氣,大聲爭辯道:“我跟老坡腳學過魔晶切割和算術,最少能割出八塊。”
自然而然,頭目抽打的力度更大了。
“你這垃圾,要造反嗎?竟敢和我頂嘴?!”
“我雖然是下等魔族,但我也是偉大的獨角領主的個人財富,你為了貪汙中品魔晶而打死我,你也不會有好下場。”下等魔族奮力嘶吼著。
它的嘶吼聲太過聲嘶力竭,立刻引起了附近其它礦隊的注意。
頭目一下子心虛了,連忙收回鞭子:“你閉嘴!我隻是分辨錯了原石的品質,接下來本隊礦工全員加餐五天。今天收獲不錯,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加餐和休息,讓魔族礦工們緊張的情緒迅速得到緩解。
幾個老年下等魔族隨手把惹事的魔族扛回了簡陋的窩棚裏,喂了點水和食物,就由得它自生自滅了。
魔族的體格非常強壯,生命力也極其頑強,哪怕是最下等的魔族,完全成年後也能達到約等於人族靈台境修士的實力。
神武時期的征兵點裏那些用來給練氣境修士試煉的練氣境魔族,其實都是下等魔族之中的未成年個體。
下等成年魔族正常情況下可以活兩三百年,各項生命指標都很強大,尤其是力量和恢複力,都十分驚人。這種被鞭笞後的傷勢,要不了十來天就能複原。
但是這個下等魔族似乎掌握了些“文化”,智慧程度要超過其它下等魔族。
它不甘心地發出了憤怒的低聲咆哮。
可這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