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因為看懂了,才覺得恐怖。
原本她還想巴結一下那位年輕公子呢,可現在,他腦海中唯一剩下的便是敬畏和恐懼了。
以這位神秘年輕公子的身份,怕是隻要一個眼神或是暗示,就能讓她這種身份的人徹底消失不見。
神通境就是衍聖真身啊,這也太可怕了~
據說在遠古時期,第一位走通真仙之路的,便是在神通境就是衍聖之體的人族超級天才。
當那位超級天才依照前人之路修煉到淩虛境後,便是覺醒了十一重無垢仙體。隨之不斷推衍寶典,直至四千栽壽元將近時,才走通了真仙之路。
因為那是人族走通的第一條真仙之路,沒有任何完整的前人之路給他模仿和參驗,因此真仙之路走得格外艱難。
也正是因此,他被尊稱為“人族仙祖”。
隻可惜,仙祖登仙之後,更是感覺前途無盡迷茫,仿佛人族前路已絕一般,直至他八千多歲早逝時,修為也僅僅是勉強達到了真仙境第二層。
若是放在現在,仙祖妥妥的就是聖子,輕鬆就能達到聖尊級別,甚至乎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性。
好在自人族仙祖修成真仙之後,便給人族後輩們點亮了一盞指明燈,後輩超級天才們參研仙祖留下的“真仙路”,逐漸便有了更多的人成就真仙。
真仙境也逐漸變成了完善的體係,一部又一部的仙經隨之誕生,更是讓後輩們可以更輕鬆地走上真仙之路。
而隨著成就真仙的人越來越多,大羅聖尊之路也是在漫長的曆史中,被一點點地探索了出來,逐漸成為了較為完善的體係。
先人篳路藍縷便是如此艱難,每一部【寶典】、【仙經】,甚至是【聖圖】,都是無數驚才絕豔的先輩們前仆後繼地趟出來的。
蒙麵淩虛女子越想越是覺得心潮澎湃,對那神秘公子也是愈發膜拜。
不過她也知曉,這位神秘公子多半已經繼承了仙經,如此才達到了血脈第十重衍聖真身,比起【人族仙祖】還差了一籌。可即便如此,怕也是當世最頂尖的一批存在了吧?
“這位公子,仙友。”文睿仙皇也回過了神來,語氣不知不覺間就客氣了幾分,“這裏並非招待之地,不如借一步說話?”
“我們分部有一間茶室,不如去那裏說說話吧。”蒙麵淩虛女子趁機建議,“也好彌補一番我們神寶殿失敬之罪。”
王守哲略作矜持地思索了片刻,這才風度翩翩地頷首道:“此事說起來,也是我們不對,未曾向仙皇陛下通報。”
“哪裏哪裏。”
文睿仙皇臉色一喜,急忙請王守哲兩人一起進了神寶殿分部的私密茶室。
這茶室平時顯然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內部裝潢雅致而有格調,乍一看去並不奢華,但細細看去,卻無一處不名貴,無一處不精心,可以說是將“講究”兩個字做到了極致。
淩虛女子親自為三位展現了一番茶藝,給三人各自斟了一杯茶:“小女子叫‘姚玉梅’,乃是天瑞仙族姚氏出身,從小便加入了神寶殿學習,目前擔任新羅分部的輪值閣主之一。”
說話間,她還特地摘下了麵紗,露出了一張冷豔中透著妖嬈的臉龐。
她的氣質極為特別,一般人很難想象冷豔和妖嬈這兩種氣質會出現在同一張臉上,但在她臉上,這兩種氣質卻結合得極為協調,眼波流轉間,讓人見之難忘。
這份美豔和氣質,已經超過了不少淩虛境女子,但是和妘天歌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籌。
“原來是姚閣主,在下失禮失禮。”王守哲微微拱手致歉,姿態從容,風度翩翩,將一位出身顯貴的高門公子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在下王守哲,先前我們家天歌一時沒控製住情緒,還請姚閣主海涵一二。”
“原來是守哲公子,區區小事就莫要放在心上了。您與天歌仙君能蒞臨我們分部,已是我們分部的榮幸。”姚玉梅恭敬地回禮,同時在腦中飛速過了一遍,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她心中明了,知道這多半是個化名,便小心地試探了一句:“我聽公子口音,似乎有些像是咱們東霞神洲中土那邊來的貴客?”
關於口音這一點,姒無憂也曾經提及過。後來王守哲想明白了,如今神武世界的語言和口音,與神武皇朝時期並沒有多大區別,那是一脈傳承下來的。
而這口音,多半是源自聖皇。
至於聖皇究竟是東霞神洲中土人士到了神武世界創業,還是他本身是神武世界的人,卻因常年在東霞神洲中土曆練,養成了這樣的口音,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如何,這對王守哲的計劃頗有好處。
王守哲喝了口茶,笑道:“這茶不錯,乃是半步仙茶,倒是叫姚閣主破費了。”
他嘴上說著不錯,卻也僅僅是喝了一口,之後便將茶盞置於桌上,不再多品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這話多半仍是在客套。
文睿仙皇見王守哲顧左右而言他,當即笑著說:“本皇年輕之時,倒也去中土曆練學習過,那當真是繁華盛世,令人流連忘返。像守哲公子這等尊貴公子,居然蒞臨我們偏遠苦寒之地,乃是我新羅之幸,本皇自當好好招待。”
“這樣吧,我們皇室有一座仙家別院還空著。那別院景致優美,以前還曾經有幸接待過聖尊。不如,就以它為守哲公子在我新羅的臨時行宮可行?”
幾句話的功夫,文睿仙皇想要結交和拉攏的姿態一覽無遺。
“多謝陛下美意。”王守哲的態度仍是十分客氣,隻是言語之中卻透著股疏離感,“守哲此番出遊,乃是為了曆練和增廣見聞,若是住在仙家別院,怕是有違初衷。”
“是是是,守哲公子說得對,是老朽孟浪了。”文睿仙皇一臉“敬佩”,“公子不忘初心,當真是我輩楷模。公子在遊曆時,有任何需求可隨時提出。”
這麼說著,他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這種尊貴的公子哥出來所謂“曆練”,其實不過就是遊玩而已,真要有入世之意,身邊還能帶著一尊如此嬌嬈的真仙?
不過他也明白,這種貴家公子固然舉止有禮,風度翩翩,好似對誰都十分客氣,可實則防備心很重,可不是那般三言兩語略施討好就能巴結上的。
文睿仙皇便也掠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一些閑談雜事,倒是顯得“賓主盡歡”。
不多片刻,王守哲借口要休息,便帶著妘天歌徑直告辭離去。
文睿仙皇也隨之告辭回了仙皇宮。
回到仙皇宮之後,他第一時間便召集手下,調查起了王守哲來新羅後的行蹤。很快,他便得知,守哲公子的邀請函還是司徒學甲給的。
幾乎是第一時間,元征皇太子、司徒學甲,甚至是當初招待守哲的食宮掌櫃,就都被召喚到了文睿仙皇的【勤政齋】中。
見到文睿仙皇,司徒學甲還算見多識廣,沒有被嚇到,那個掌櫃卻被嚇得魂不附體。
文睿仙皇倒是十分和藹,和顏悅色地安撫道:“莫怕,本皇就是找你了解些事兒,隻要一五一十說清楚,本皇重重有賞。”
聞言,掌櫃心魂略定,忙將招待守哲公子的過程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文睿仙皇又是仔細地追問了一些細節,足足一炷香之後,才賞了掌櫃讓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