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桐雁夜,你是為了什麼,而參加聖杯戰爭的呢?”
聽到這句問話,間桐雁夜有些恍惚的看著自己的手背,被羅蘭提醒他才發現,自己居然被聖杯選中了。
這件事帶來的衝擊力絲毫不遜色間桐髒硯的死亡,他付出了剩餘的壽命,讓身體被厭惡的蟲子塞滿,經曆了幾次落入蟲窟的痛苦改造,都沒能得到聖杯的承認。
可在似乎馬上要從命運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的前夜,聖杯居然承認了他的資格。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聖杯把他之前所付出的意誌,努力,悲願,都當成了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
間桐雁夜下意識的感歎出聲,隻感覺頭上隱隱作痛。
“是嗎?”
羅蘭沒有發怒,而是看著間桐髒硯,輕聲說道:“那麼,介意講講你從過去到現在的經曆嗎?”
也許是太久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也許是心中的苦悶幾乎要將這個男人壓垮,間桐雁夜隻覺得羅蘭主動傾聽的身影是那麼高大,就像高山一樣不可仰望,僅僅是短暫的相處,他就感覺到一種奇妙的安心感。
他甚至有了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總之,間桐雁夜絮絮叨叨,甚至有些話嘮的將自己從小到大的人生說了一遍。
羅蘭也隻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聽著。
在這段故事中,葵,髒硯,可惡的遠阪時臣這個詞語頻頻出現,充分展現了故事的主角。
說道末尾,主動回顧了一遍自己一事無成的人生的間桐雁夜迷茫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還要做什麼,櫻已經被拯救,髒硯也已經死亡,大哥也可以好好的複興間桐家,我沒有任何可以繼續的願望了,為什麼,聖杯會選中了我呢?”WwW.com
羅蘭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變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間桐雁夜的人生確實很尋常,是型月眾多悲劇中,普通人悲劇的典範之一,可要說他的目的很迷茫,這羅蘭就不認可了。
在當初看四戰的時候,他就對間桐雁夜感到奇怪。
他參加聖杯戰爭的目的隻有一個——拯救櫻,但他的戰術從頭到尾也隻有一個——殺時臣。
隻要能給遠阪時臣添堵,不管是什麼人,什麼處境,間桐雁夜都會不顧一切的咬上去。
這可不是形容,身為狂戰士的蘭斯洛特是高出力的英靈,一但戰況激烈,間桐雁夜都要依靠體內的刻印蟲吞噬血肉,消耗壽命來維持戰鬥。
蘭斯洛特被吉爾伽美什稱為狂犬,可怎麼看,都是間桐雁夜更符合這個稱呼。
親身聽到對方敘述的時候,羅蘭更加確信了,間桐雁夜,隻是在人生道路上迷失了的可憐人而已,如果不加幹預,他遲早悲慘的死在某個角落吧。
誰讓我是大善人呢,就稍稍的幫他一把吧。
羅蘭露出了惡意的笑容,等到間桐雁夜將故事講完,與他對視的時候,平靜的提出了疑問。
“在我看來,你的目標倒是很明顯啊,不就是殺了遠阪時臣嗎?”
“殺了——時臣?”
間桐雁夜的身軀顫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恐懼。
“你自己沒注意到嗎?”
羅蘭把像抱枕一樣的櫻摟緊了一點,抑製住了心裏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愉悅感,重複著雁夜之前的話語。
‘沒有那個男人,不管是櫻,還是葵,都不會陷入不幸,她們一定都能幸福——’
“你是這樣說的吧,話裏話外,對遠阪時臣的恨意都要湧出來了,而且,語言也許不能說明什麼,但行動呢?”
“你知道間桐家的內情,卻願意與間桐髒硯合作來拯救櫻,也不想告訴身為父親的遠阪時臣,這不就是最好的說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