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陌生的名字讓韋伯一怔,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名字,也不認識與瑪奇裏這個奇怪的姓氏相關的人。
韋伯本身謹慎的性格讓他剛想往那些魔術界深處的黑暗懷疑,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我就是韋伯·維爾維特。”
韋伯抽出隨身的帶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在將收單還給了送貨工。
時鍾塔周圍都設有驅散常人的結界,自身也是一座嚴格的建築,連送進裏麵的東西,最起碼外表上是不會有什麼異常的。
在魔術師的世界裏,背叛,算計確實屢見不鮮,但韋伯對自己的處境還是有著清楚地認知,他現在頂多算一個比較好學的魔術師學生,連出師都談不上,被嘲笑,鄙視的血統更是他最好的護身符。
說句不好聽的,算計他,所付出的東西是遠遠大於收益的。
正因為這是事實,韋伯才會感到才能被無視,作為黃金的自己,卻要像廢鐵一樣被束之高閣的氣憤。
“還真是巧啊,幫大忙了呢,韋伯先生。”
送貨工露出高興的表情,接過回執單,省去那麼多找人的功夫,他今天又可以早點下班了,抱著這樣的想法,送貨工用有力的臂膀舉起了那個其貌不揚的木箱子,然後被沒有預料的重量給壓得不斷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看了一眼韋伯未必有自己胳膊粗的大腿,他也決定回報一下韋伯的善意,說道:“韋伯先生,我幫你送到房間去吧。”
“誒,”久違的受到別人的好意,讓韋伯連連擺手,他可不想將這樣的好人不小心在多牽扯進裏世界裏了,“不需要了,我自己可以的。”
一邊說著,韋伯一邊準備接過對方抱著的大箱子,可是送貨工隻是稍稍送了一點勁,沉重的箱子差點讓韋伯再次被壓到地上丟醜。
“那個……我可以借一下這個推車嗎?”
繞過了幾個樓層,黑著臉,感覺自己今天什麼事情都不順的韋伯,隻是隨意的將課本放好,就開始和麵前的箱子杠上了。
他倒是又看看,這麼重的箱子裏,到底裝著什麼?
韋伯一手握好自己製作的護符,一手用儀式刀輕輕的撬開箱子。
他已經做好了自己能做的準備,護符雖然效果低劣,但好歹也相當於一件布甲的防禦,儀式刀可以切割魔力,防止詛咒之內的東西浸染上來。
雖然知道這種東西可能沒什麼用,但韋伯還是緊張的站直了身體。
“這是……?”
韋伯驀然愣住了,他從被打開的箱子裏看到的東西,正在光芒的照耀下,散發著澄澈而令人心動的微光,直晃他的眼睛。
那是一個有著精致雕花,開口有著尋常盆子大小,像是藝術品一樣的金杯,裏麵裝滿了澄澈的寶石,青的,藍的,紅的,閃爍著彩虹一樣令人炫目的七彩光芒。
韋伯曾經在書上看到過,傳說中最高級的‘虹’之魔眼,有著萬花筒一樣美麗的七彩光芒,可他敢確信,那種魔眼,也絕不會勝過麵前的這種光芒。
他吞咽了一下唾沫,擦了一下從嘴角留下來的口水,馬上合上了箱蓋,又小心翼翼的打開,看見光芒依舊後,韋伯徹底失去了維持身體的力量,癱坐在了椅子上。
對於一個變賣所有家產,在學習之餘生活拮據,連離開倫敦的機票都買不起的窮光蛋來說,這個箱子的價值就好像把銀行的金庫打開,讓他隨意取用一樣。
在那堆寶石的最上方,還插一封蓋上了印泥的信函。
用盡最後的力氣,韋伯癱在椅子上,打開了那張薄薄的紙片。
上麵寫著的短短的幾行字,被韋伯認真的讀了十幾分鍾,信裏寫的內容很簡單,這個名為羅蘭的魔術師聽聞了自己的名聲,想要聘請自己作為家庭教師,這個箱子裏的東西,算是他的資助和見麵禮。
確定了信函上沒有什麼隱語,隻有一張附贈的機票後,韋伯驚呆了。
極東之地的魔術師,都是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