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正沉迷於自己的消遣娛樂裏。
追殺archer,或者說,玩弄更加恰當。
就像是吃飽了貓咪為了享受獵物掙紮的樂趣而進行的捕食一樣,羅蘭感激的享受著這種難得的樂趣。
在夜幕中,看著那道的紅色身影再林中奔馳,每次他想靠近的時候,羅蘭都會出現在他的前方,擋住他的去路。
這種情況每一次重複,archer那張的輕浮的臉上所戴著的表情就更接近於衛宮士郎,而不是emiya。
那種對家人的擔憂,愛,正在從親手殺死了自己理想的archer心裏慢慢的長出來。
就像羅蘭容忍他的理由一樣,在表麵的冷漠下,arhcer其實有著很高的回轉之機,他對自己釋懷的那個正統結局,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所以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理想,是因為殘酷的現實把他壓垮了,但這隻是最無關緊要的部分,真正讓他的絕望的是,能讓他感受到幸福的人不存在了。
衛宮士郎是一個扭曲者,隻能從他人的幸福感受到自己的快樂。
可那些為他帶來快樂的幸福者都一個個消失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衛宮士郎得親身體會到那種血液逐漸變得冰冷下來的苦痛。
原本應該天真到死的他,得親眼看一看自己那幼稚的理想造就的現實。
他難道能夠忘掉那些犧牲者,心安理得的與遠阪凜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嗎?
這種結局,他要是接受,他就不是衛宮士郎了,所以,他選擇了背負那些人的犧牲,繼續的走在現實的路上,一如衛宮切嗣。
然後,在理想的正義與殘酷的行動中,他終於對這一切感到厭煩了,這才是archer最真實的心理。
如果是五戰,依然毫無牽掛的他可能會繼續這冰冷的方針。
但現在是四戰,要殘酷,衛宮切嗣比他殘酷的他,要理想,衛宮切嗣也比他堅定的多,在不用做出犧牲,隻需要充當工具的情況下,來自愛麗絲菲爾,來自久違的父親,來自還沒有長大伊莉雅,這些希望,期待,和愛,讓archer遲鈍了。
“為何要逃跑呢?archer,來戰個痛快啊,你不是應該很想把我這種攪局的家夥給撕碎嗎?”
如果換做平常的archer,現在會低聲冷笑,毫不留情的說出‘等我把你切成兩半的時候在後悔吧’這種嘲諷的話語。
可他現在甚至主動轉成了靈體化,隻希望跑的更快一點,根本不想與羅蘭糾纏。
借著自己對冬木市地形的熟悉,arche幾次都找到了拉開差距的機會,但那個像是caster禦主的家夥,卻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從影子裏鑽出來,重新擋在前進的路線。
該死,愛麗絲菲爾等不了那麼久了!
Archer心中越發焦急,主動解除了靈體化,低聲冷笑道:“就逃跑的工夫而言,你可比我爐火純青啊,在影子裏竄來竄去算什麼,你能攻擊到我嗎?”
“謔,”羅蘭撇了撇嘴,“還真是不得不做出應答的挑釁啊,好吧,如你所願。”
漆黑的影子在他手中化作一杆長槍,被羅蘭握在手心,腰部和臂膀像長弓一樣繃緊,然後鬆開,狠狠的朝archer的方向擲了出去!
與此同時,archer的手中也閃過星星點點的靈子,具現出了自己的弓與箭,毫無誠意的隨意瞄準,下一刻,射出的箭矢甚至卷起了白色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