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呆呆的環顧四周,看見了昏黃色的天空中,像是映襯戰場血腥一樣的火燒雲,而映入她眼簾的,則是由無數殘肢,屍體堆積而成的山丘。
他們有的人是反叛者,有的人是聽從命令的士兵,有的人是為她而戰的臣子。
可現在,他們都死了。
明明空氣都被戰場上的火焰燒得渾濁而刺鼻,但saber呼吸間卻隻能感受到血腥的味道。
她是這個戰場唯一站著的人,紅龍之子的力量維持住了她的最後一絲生機,但也僅此而已。
這是她曆史上正式退出舞台的最後一戰的地點。
劍欄之丘。
在這裏失敗的時候,她就與世界的意識簽訂了契約,成為了英靈,抑製力答應給她得到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的機會。
因為她一定要在活著的時候得到並使用聖杯,她嚴格意義上是不完全的Servant、不完全的英靈,因為她還沒死,所以也無法靈體化,並且會保留參與聖杯戰爭的記憶。
Saber的召喚本質上是時間跳躍,並不經曆英靈之座,她會在死亡之前被召喚到不同的時代,戰爭結束後又回到那一瞬間,直到獲得聖杯為止。
所以,在之後完成了曆史上沉睡的使命之後,saber就會再次從這裏醒來。
無縫切換的場景讓saber明白,她又失敗了。
“對不起……對不起……”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得到聖杯……”
在消失之前,saber扔出了體內的阿瓦隆,當時的她,也沒有維持這個寶具的魔力,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寶具在她失敗後已經失去了意義了。
因為她在劍欄之丘成為了英靈,她的寶具因為傳說的時間線,也不會存在阿瓦隆,即使帶回來也會消失,不如繼續留在那個世界,充當觸媒。
Saber把希望賭在了新世界,期待可能的第五次聖杯戰爭中,有人會利用阿瓦隆,再次召喚她。
阿瓦隆自身作為概念武裝的特性和顯眼的外表應該很容易被發現才對,而在冬木市被發現,隻要是相關的魔術師,很難不聯想到聖杯戰爭。
她希望自己能作為內定的名額,再次參與到爭奪之中。
而在這不知道幾秒還是幾十秒後到來的戰爭之前,就讓她好好的發泄一下吧。
Saber緊握雙拳,她半跪在地上,兩行淚珠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從她的臉上滑落,在失去了一切後,亞瑟王終於可以像一個少女那樣哭泣。
————
“saber也退場了啊,這下子,隻剩下最後一組了嗎?”
迦爾納看著消失的saber,也沒留戀,轉過頭,看向了身後的柳洞寺。
他的前禦主,遠阪時臣對聖杯的渴望他是一清二楚的,但因為對方將他托付給了言峰綺禮,所以沒得到命令的迦爾納也沒有走進去,而是眉頭緊鎖的凝視著。
“不詳的氣息越來越重了,還有這詭異的壓迫感,之前我還以為是聖杯的龐大魔力造成的錯覺呢,現在看來,是產生異變了嗎?”
在沒有了saber的幹擾之後,迦爾納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種如坐針氈的刺痛感在皮膚上掠過。
似乎是要映證他的預感一般,黑色的巨浪壓垮了房屋,帶著灼熱的溫度,將木質的結構直接點燃,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可比起近在咫尺的黑色浪潮,迦爾納卻抬頭望向了天空。
在漆黑的夜空中,卻不可思議的閃耀著赤色的光輝,一輪黑色的太陽,在高空中緩緩旋轉著。
可作為太陽的化身,迦爾納可以斷定,這絕非太陽,而是某種不詳的象征物。
這是巨大的魔力漩渦開始彙聚所造成的意象,而一切的源頭,就是天空中的孔洞。
“那就是……聖杯?”
迦爾納喃喃著,一向處變不驚的他也被聖杯的真相所震懾了,這如同大海般浩瀚,深沉,卻又純粹無比的惡意完全蓋過了從者的靈基,如果沾染到那不詳的黑泥,就算可以保持自我,也恐怕會受到極端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