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在赤色的劍光中咆哮。
被此世之惡填充的須佐能乎,宛如解除了束縛的野獸一般,以勢無可擋的姿態前進著。
阻攔它的,無論是雷霆還是狂風,都被這份極致的偉力摧毀。
而須佐之男自然不會就此束手就擒,以他為中心,海嘯在向著四周瘋狂蔓延。
在混沌的幽世之中,大地之水直接天河,形成相當奇妙的景色。
“禦老公在拚命了。”
十二單的公主扶著門框,精致的麵容依舊冷靜。
僅僅是看著就能理解到那位羅蘭的力量有多麼強大,以她的資質,那種神明氣息在她的感知之中如明燈一般閃耀。
“恕妾身直言,我們還是暫行退卻為妙,那位少君的力量如日中天,並且,他似乎並不是隻想點到為止,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禦老公恐怕凶多吉少。”
須佐之男作為鋼確實有幾分實力,可羅蘭弑殺之神又能比他差到哪裏去?不如說,幾乎所有敗在他手下的神明,都比遠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鋼之英雄要淵源深厚。
勝率隻有兩成,這幾乎是考慮到羅蘭在戰鬥中犯下一切愚蠢失誤後的數據了。
“公主所見極是啊。”
黑衣的法師從門內走出,與玻璃瞳公主站在同樣的位置上。
“那位魔王年紀輕輕,力量著實嚇人。我等先避其鋒芒,在慢慢想個對策不是更好嗎?”
雖然平常一直與玻璃瞳的公主不對付,但那也是因為利益而爭執,在這種需要同心合力的時刻,黑衣的法師還不至於為了性格不合而鬥嘴。
雖然表麵上強硬,但作為底蘊來說,他才是其中最淺的那個,也是最想逃離這裏的。
作為由人身而晉升而來的存在,他的人性淡薄而又濃厚,卑劣而又高尚,比起玻璃瞳公主,乃至須佐之男,都要現實的多。
“我就先行離去了,公主你呢?”
“我還要再呆一會兒。”
但玻璃瞳公主卻拒絕了想要相互照應的黑衣大法師。
“你們先離開吧。”
“為何?難道你認為禦老公還有勝利的可能?”
黑衣的大法師皺起眉頭,雖然不如禦老公強,但在戰鬥上,他也有是有點自信的,在羅蘭那和權能結合的龐大巨人麵前,那一劍的威能已經超出了神明之間的常識。
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放棄相識上百年的盟友,選擇抽身離去。
“不,你不明白的,我隻是想見證一個結果,或者可能性而已,我有種特別的預感。”
“,明明好不容易抽身而出,可再次全力以赴的話,在情勢不妙的時候你恐怕就不能像上一次那樣退避了……難道說你……”
黑衣大法師收回了沒有說完的半句話。
從這位相處時間漫長的神明臉上已經知道了他問題的答案。
“所以說你們這些追逐火焰的,如蛾一般的魔女啊……”
黑衣法師搖頭歎息道,但卻沒有再出言阻止。
他向玻璃瞳公主行了個禮,然後如同煙霧一樣消散在了空間內。
至於觀望結局,參與到羅蘭的計劃,或者幫助須佐之男什麼的——不好意思,他還沒有活夠呢。
冒然出手幹涉弑神者與不從之神的戰鬥,就好像螞蟻試圖給正在搏鬥的人類創造機會一般,除了被一巴掌拍死,很難想象其他的結局。
而在劍光之下,散去的濃霧中,一位被鮮血浸透的男人站起身來。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的模樣已經變成了健壯的青年。
玻璃瞳公主看到這幅模樣,麵色一變。
從須佐之男現世到現在,他還沒有以這幅完整的壯年姿態登場過,
現在須佐之男這幅模樣,毫無疑問告訴著他對於羅蘭的態度。
“你想要殺了我?”
須佐之男猙獰的笑著。
他像一個慈溪的老爺爺一樣,給羅蘭送裝備,送孫女,雖然都是因為算計,但還是沒想到撕破臉的時刻會來的如此之快。
“提起戰鬥的可是你啊,我不是說過了嗎?別死了吧。”
羅蘭看著憤怒的須佐之男,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
“對於敢挑釁我的難道還要心慈手軟嗎?提出警告是理所當然的吧,你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