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墨侯說個利息。”姚掌櫃一臉和氣生財的笑道。
墨頓擲地有聲道:“十萬貫,我不管你們如何分,借貸一年年息六厘,借貸兩年,年息七厘,依次類推,借貸五年,年息一分,當然這也是最高的利息,利息到期結算,不計入複利,到期全部歸還,如果到期墨家村不能如期歸還,擔保之物全部歸爾等,你我兩清。”
“年息六厘,這不可能!”
頓時所有錢莊的掌櫃一片嘩然,紛紛臉色大變,在他們看來墨家子的要求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通常的情況下,他們的日息就是三厘,而墨家子的年息才六厘,最高也不過是一分利息,這簡直就是打發要飯的。
“墨侯,你這是想要壞了印子錢的規矩呀!從古至今,放子錢從來沒有如此低的利息。”姚掌櫃臉上的笑容消失,一臉怒然道。
“嫌低?”不用墨頓出馬,一旁的沈鴻才冷笑道:“就拿年息六厘來說,墨家村一年要支付的利息就有六千貫。如果是最高的五年貸,一分利,到期後墨家將要支付五萬貫的利息,這麼算的話,爾等還嫌少麼?”
眾人頓時紛紛沉默,他們放印子錢雖然暴利,但是隻要不是人走上絕境,根本不會走上這條路,所以顧客並不是每天都有,如果照這樣算起來,他們所賺的錢恐怕也沒有直接將印子錢交給墨家賺得多。
而且以墨家的信譽和實力,這些錢賺到手中是穩打穩的,安全又無風險,哪怕是放印子錢也會擔心魚死網破的那種。
“五萬貫固然不少,但是如果分到每一個錢莊上恐怕就不多了,本金過多,利周期過長,更重要的是墨侯破壞了錢莊千年以來的規矩,請恕我等無法接受。”姚掌櫃搖頭道。
一眾錢莊掌櫃紛紛點頭,如果他們因為墨家村破壞了印子錢的規矩,那再給其他人放貸,想要收取高額利潤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諸位有話好好說,有商有量才是買賣,既然如此,我等各退一步,我等錢莊放棄驢打滾,墨侯將利息提高到年息五分如何?”青衣掌櫃顯然不想放棄這麼巨大的利益,盡力爭取道。
沈鴻才冷笑道:“年息五分,墨家村每年的利息就要五萬貫,你以為是賺五個銅板那麼輕鬆呀!”
青衣掌櫃尷尬一笑,一年五萬貫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繼續爭取道:“墨侯若是覺得不行,還可以繼續商量。”
墨頓搖頭道:“最高年息一分,不可能再多了。”
“那我等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請恕彙通錢莊無能為力,未能幫上墨侯的大忙!”姚掌櫃起身拱手道。
其他錢莊的掌櫃同樣紛紛起身,一同共進退。
“夫子,送客!”墨頓大手一揮道。
“告辭!”一眾掌櫃紛紛拱手離去。
“沈博士,還請你繼續勸勸墨侯,實在是不行年息四分也行,最低三分,不能再低了。”臨出門的時候,青衣掌櫃還苦口婆心的勸著沈鴻才,可惜沈鴻才卻遺憾的搖了搖頭。
沈鴻才送走一眾錢莊掌櫃之後,這才回到墨頓麵前,問道:“你可曾察覺誰才是真正的子錢家。”
墨頓搖搖頭道:“這並不重要,甚至可以說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子錢家,錢財之道合則兩利,明明可以幫助他人,自己亦可收獲滿滿,而子錢家偏偏被貪婪所驅使,坐著涸澤而漁之事。”
沈鴻才遺憾道:“你明明已經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而他們卻棄之如履。”
不能說子錢家的鼠目寸光,而是他們根本無法割舍自己很輕易到手的利益,那些這些子錢是帶著血腥的子錢。
“出來了,出來了!”
墨家子要借貸印子錢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魚狀元樓前,早就布滿了眼線,看到一眾錢莊掌櫃臉色鐵青的走出來,不由紛紛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