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掌櫃心中一動,製止了衝動了的兒子,拱手道:“還請姚兄明言。”
“印子錢,月息一分即可。”姚掌櫃爆出一個利息,這個利息已經比之前低了不少了。
“這還不高,當初墨家子要借印子錢最高也不過年息一分。”範家長子忍不住道。
姚掌櫃冷哼道:“你以為你是墨家子,月息一分已經是子錢家有史以來的最低利息了,範掌櫃不會不清楚吧!”
範掌櫃點了點頭,月息一分的確是目前市麵上最低的印子錢利息了,可是饒是如此,他也還不起呀!
“月息一分同樣太高,如果姚掌櫃有誠意,我等效仿墨家子,就以年息來算。”範掌櫃一咬牙道。
姚掌櫃不由一歎,他就知道最糟的事情出現了,人人都開始效仿墨家村,拒絕了印子錢,準備以年息來結算。
“不可能?子錢家從來不會接受年息,對墨家子不會,對範家同樣不會。”姚掌櫃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印子錢乃是子錢家的根本,如果失去了印子錢利滾利的利率,子錢家恐怕已經名存實亡了。
“那姚掌櫃請回吧!”
範掌櫃搖頭拒絕道,他自然也深知印子錢的危害,哪敢借如此高的印子錢。
姚掌櫃冷哼道:“今日乃是在下親自登門,等到範掌櫃山窮水盡的時候,再向找我子錢家,恐怕就不是這個價了。”
姚掌櫃說完,揚長而去,他既然錯失了墨家子的印子錢利息,自然要找另一個肥羊來彌補損失,而範家就是他們的獵物,非但如此,這一次範家的危局和難以借到錢財周轉同樣也有子錢家再背後發力。
在他看來,範家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被子錢家宰割乃是遲早的事情。
姚掌櫃剛走,整個範家頓時死一般的沉寂,他們剛剛拒絕的很幹脆,但是他們卻知道除非舍棄這份家業,否則他們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他們既沒有許傑壯士斷腕的勇氣,也沒有墨家子的才智,隻能一步一步淪入子錢家的羅網。
“範兄,好久不見!”
突然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門可羅雀的範府竟然短時間內兩度有人登門。
“你是?”範家長子看到對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原來是許掌櫃,你是來看我範某人的笑話的麼?”範掌櫃看到來人竟然臉色一變道。
範家長子這才恍然,原來此人正是許傑,當年和範氏商行乃是競爭對手,不過自從許氏商行破產了之後,他隻聽說許傑被墨家子招攬,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
許傑毫不為意道:“範兄這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下聽說範家有難,特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沒有想到房兄竟然如此看在下。”
“幫忙?你當老夫相信?誠然老夫當年和你的確是對手,你許氏商行落難的時候,老夫雖然未相助,但也並未落井下石。”範掌櫃憤然道。
許傑搖頭道:“你我當初競爭乃是君子之爭,許氏商行的衰敗自然也非範掌櫃之過,在下今日前來隻是不想範家商行步入許氏商行的後塵。”
範掌櫃淒然道:“晚了,如今想要拯救範家商行恐怕非五千貫不可,我知道你投靠墨家子混得不錯,但是你又如何能拿出這麼多錢。”
許傑笑道:“許某自然沒有那麼多錢,可是這長安城之中,可是有個地方卻是天下公認的錢多,別說是五千貫,五萬貫也不在話下。”
“墨家村銀行!”範家父子的腦袋靈光一現道,現在長安城最有錢的恐怕就要數墨家村銀行,足足有五十萬貫的現銀,再加上可以發行百萬貫的銀票,恐怕連國庫都不敢說有這麼多現錢,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墨侯非親非故,又豈能將錢借給範某!”範掌櫃不相信道。
許傑搖頭道:“當然不可能,墨家可是要付給百姓三厘利息才籌集這些錢,你範家難道想要空口白牙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