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他,被轎車撞飛後穿越了,重生到一個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不,準確的說我應該是胎穿,重生後生活了15年,直到今天才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兩個蔣長生都是我自己。
蔣孟村也屬於XZ縣,距離我前世生活的古柳村也就20公裏左右。”
想到這裏,蔣長生心裏有一股難以抑製的衝動,他想要到古柳村看看,看看爸爸是不是還在古柳村,在古柳村是不是還有一個叫蔣長生的“自己”。
前世,他忙於工作而疏忽了老爸,父子倆相處的時間很少,直到父親患癌去世才追悔莫及,這是蔣長生心裏最大的遺憾。
現在,老天爺似乎給了自己一個彌補遺憾的機會。
“不行,今天是除夕夜,我要在家裏陪佳姐,而且我現在趕夜路過去,估計也見不到老爸,搞不好會被人當賊。”
現在是1998年,治安不算特別好,每到過年的時候,村裏少不了小偷出沒,所以臨近過年的時候,村裏家家戶戶對陌生人都很警惕。
而且蔣長生也害怕,他擔心自己重生後引起了蝴蝶效應,古柳村並沒有自己想念的父親。
蔣長生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很快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收起了現在去古柳村的想法。
他翻身坐起,一股冷風灌進胸口,他不禁打了個寒蟬。
江城的冬天太冷了。
蔣長生快速的穿好衣物,套上棉靴。
他從床頭桌上拿起一麵小鏡子。
鏡子裏的自己有些黑瘦,眉目間十分青澀,但是五官端正,屬於有點小帥的類型。
蔣長生十分滿意,因為這張臉跟自己前世少年的時候一模一樣。
江城的冬天是真的冷,蔣長生的腳不自覺的在房間的泥土地上狠狠剁了幾下。
蔣長生現在住的屋子是一個土磚結構的小屋,屋裏隻有兩間土房,屋內的泥土地還有些坑窪。
房子雖然破,但是被打掃得很幹淨,尤其是蔣長生住的房間。
衣物疊得整整齊齊,床頭桌子上的雜物和書籍也收拾得井井有條,即使在亮度不高的昏黃燈泡下,也能感受出一絲窗明幾淨的感覺。
床雖然是木板的,但是木板上墊了厚厚的一層稻草,被子是新縫製的,裏麵的棉絮是孟佳新打的。
看著自己身上嶄新的大棉襖,蔣長生心裏生出一股強烈的羞愧感。
孟佳身上穿的棉襖已經褪色,打下不少補丁,好幾年沒換過了。
沒覺醒前世記憶的蔣長生,畢竟隻是個15歲的少年,雖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是被奶奶帶大的經曆,還是讓之前的蔣長生有些自我,對孟佳的付出有所感激,但是感受並不深刻。
還好現在覺醒了記憶,一切都會好起來。
想到孟佳在隔壁屋忙碌著,蔣長生準備過去幫忙。
蔣長生推開大門,木質大門嘎吱作響,一股冷風夾雜著冰雪灌了進來。
屋外一片雪白,竟是下雪了。
除夕的晚上,村裏家家戶戶都開著燈,皚皚白雪的世界裏,昏黃的燈光讓蔣長生感覺到人間的溫暖。
遠處時不時傳來鞭炮爆炸的響聲,小孩嬉鬧的笑聲,隔壁鄰居家打牌的爭執聲,積雪壓垮樹枝後落在地上的摔打聲……
左側的一間屋子裏,還傳來一股蓮藕排骨湯的香味,應該是孟佳提前做好的守夜的夜宵。
這就是人間煙火味,讓人安心。
積雪很深,蔣長生重新回到自己屋裏,換了一雙套鞋,才出門,走進隔壁的另一件房子。
大堂的桌子上已經擺放著十幾根蠟燭,孟佳在後屋的廚房裏給爐子換煤炭。
蔣長生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晚上8點50,他趕緊來到廚房拿出一盒火柴。
“佳姐,可以點蠟燭了,要是停電早了,屋裏黑了不好。”
按照他們村裏的風俗,除夕晚上需要守歲,並且屋裏每間房子都要亮堂,不能黑。
要是黑了,接下來一年的運道就會有問題。
蔣長生雖然不迷信,但是對於傳統風俗還是很尊重的,這東西就是求一個心安。
孟佳這間屋子是她母親在世的時候建的,房子比蔣長生家裏的大,前後兩進,一共四個房間。
蔣長生麻利的找了幾個空瓶子,把蠟燭插了進去一一點亮。
剛點上沒多久,昏黃的燈光就暗了下去,停電了。
1998年華國的電網還沒有以後冠絕全球的水平,現在的供電很緊張,尤其是農村過年,用電量大,限電是常態。
蔣長生和孟佳的家裏都沒有什麼值錢的電器,連一台黑白電視都沒有,所以停電了影響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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