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我要把它上交給國家(1 / 2)

石磊和陳芯蕊喝著茶看著兩位專家在哪裏爭的是麵紅耳赤。

馬博士和館長關於交子的辨別產生來了分歧,兩個人不斷的從各個方麵印證自己的猜想。鈔名,定性,字體,顏料,印刷,圖畫,紙張等各個方麵都沒問題,最後就在一個問題上產生了分歧,紙張的年限。

“這六張交子,從任何方麵都沒有問題,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這種色紙是當時用稻肝,茅草加上一下一些樹皮等破布等原材料製成的,說句不好聽的連現在的上廁所的紙都不如,從前有個詞專門形容這種紙,草紙。這六張交子什麼都沒問題,就是這接近一千年的東西,再怎麼保存完整都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這倒不像是一千年的東西,而像是一天前的東西。所以我一直說著東西不真。”馬博士解釋道。

“我和馬博士是一樣的觀點,但是我覺得如果是很偶然的情況下,也不無可能發生這種情況。例如這交子剛被印刷出來就作為陪葬品在一個極度幹燥的環境,再加上氣壓變化形成了一個真空的環境,所以還是有可能如此完美的保存下來的。”博物館主解釋自己的猜想。

“因為我作為蜀州文化研究的權威,我敢保證別的方麵都是真的。隻有年限存疑,要不可以拿專業的機械測試一下。你放心這個測定碳14的含量,根據碳14的半衰期公式即可測出年代。隻需要很少的一部分,不會影響藏品整體的品相,如果這幾張是真的,那可是國寶啊”博物館主說道此處明顯激動起來。對於一個博物館主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博物館增加國寶更快樂的事情,他們最大的快樂就是給後人展示更多的曆史,去彌補今人對古了解的空白。

那個石磊敢讓他去做測試嗎?肯定不敢,因為這些交子如果真的是沾染了諦聽那家夥的信仰之力,具備了永恒的特性,那讓科學家怎麼活?科學解釋不了啊!真的搞到科學家最後都去信仰神學,這個鍋石磊可不背。

陳芯蕊在旁邊聽著,抱著肩膀,左手食指中指彎起抵在嘴唇上做思考狀,很久開口道。“兩位,這麼說這六張交子除了紙張的年限別的都沒有問題是嗎?”

“是的!我敢以我的名譽保證。”馬博士拍胸脯道。

“好的,謝謝兩位。”陳芯蕊站起身和兩位握手帶著石磊準備走人。

“你好,本人是蜀州蓉城博物館館長李明斌。關於你手上那幾張交子我很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給我一小部分的紙片讓我做個鑒定嗎?我保證一周,不,三天就能給你個結果。”李明斌總覺得那幾張交子真的有可能是真的,國內的交子紙鈔版在上世紀30年代就流出了海外,國內僅存印版拓片圖,圖上無鈔名,定性待考。而剛才石磊手上這幾張,都是完整的,定性,鈔名都是有的,是標準的私交子,如果是真的能夠彌補中國在古錢幣上的一大空缺。

看著這個滿頭白發帶著黑框眼睛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皮帶勒的很緊的瘦小老頭,眼睛裏出現的閃光。石磊終於明白了有些人真的是有自己的信仰的,也許是為了自己的信仰,也許是為了自己的國家,也許是為了夢想,反正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是值得讚同的。很多人撿到古董都不願意上交,覺得就幾百塊一個證書,可是在這些考古學家看來,那不是錢,那是知識,那是文化,那是傳承。就和拚圖一樣,一旦一副拚圖少了一塊就會不完整,整個曆史就會不延續,會阻礙我們的認知。

這些考古學家看到那些國寶遺失他國,更多的是悔恨,是無奈,是遺憾。石磊記得小時候學過一篇課文,餘秋雨《文化苦旅》其中的一篇散文叫《道士塔》,裏麵有這麼一段。

我心頭浮現出一個當代中國青年的幾行詩句,那是他寫給火燒圓明園的額爾金勳爵的:

我好恨

恨我沒早生一個世紀

使我能與你對視著站立在

陰森幽暗的古堡

晨光微露的曠野

要麼我拾起你扔下的白手套

要麼你接住我甩過去的劍

要麼你我各乘一匹戰馬

遠遠離開遮天的帥旗

離開如雲的戰陣

決勝負於城下

對於這批學者,這些詩句或許太硬。但我確實想用這種方式,攔住他們的車隊。對視著,站立在沙漠裏。他們會說,你們無力研究;那麼好,先找一個地方,坐下來,比比學問高低。什麼都成,就是不能這麼悄悄地運走祖先給我們的遺贈。

是啊,不能悄悄運走祖先給我們的遺贈。那是個糟糕的年代,國力衰弱,我們無法保護我們祖先的遺贈,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我們華夏已經站起來了,可是那些被搶走,奪走,偷走的東西回不來了。我們用大量的金錢去買,可是還是很多留在別人的博物館裏彰顯著國家的戰績。

想到這,石磊看了看這位老先生,突然覺得自己拿這些東西去換錢的自己太糟糕了。

“李館長,這樣吧!我這裏有六張,我給您一張。就當我個人捐獻給咋們蓉城博物館的,即使不是正品,這個對你們的研究也肯定是有些幫助的。”石磊說道。站在旁邊的陳芯蕊突然有些弄不懂這個男人,不是說好要換錢的嗎?怎麼現在無償送出去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