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在前麵帶路,溫巧芸就跟在他身後,也不出聲,安安靜靜的東張西望。
此時兩人已經翻過了溫巧芸常來的那座山,進到了更裏麵的東西,而溫巧芸東張西望的,視線已經搜尋到不少好東西,準備等回來的時候再去采。
而張富貴一時間沒有聽到溫巧芸的聲音,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回頭正好看到溫巧芸看向旁邊的樹林,還以為她故意躲著自己呢:“你怎麼了?生氣了?”
想想剛才也沒說什麼啊,最多就是讓她別提那坑的事情而已。
張富貴已經自覺的開始反省,難道是剛才說話語氣太惡劣,所以這丫頭生氣了?
每當他生氣的時候,對溫巧芸的稱呼,至少心裏的稱呼,都是‘這女人’,而每當他覺得理虧,都是“這丫頭”什麼的。
嘖。
如此傲嬌,有點過分了啊。
“沒有啊,”溫巧芸搖頭,隨後一指剛才看的地方:“你看那邊,那是車前草,是一種藥材,看長勢應該是好幾年的,不管是挖回去燉湯吃還是賣到藥房,都很不錯的。”
張富貴驚訝:“你還認識藥材?”
他都不認識呢,平白的被一個鄉下小丫頭給比了下去,不爽。
溫巧芸點頭:“應該是認得一些的,隻是明月村這邊很少,我一個人也不敢來山上,所以沒有賣過。”
“認得就認得,不認得就不認得,應該認得是什麼意思?”張富貴無語,這女人說話還真是前言不搭後語。
然而的溫巧芸這次卻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沉默。
張富貴隻覺得碰了好大一鼻子灰。
不過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丫頭想說的時候,什麼都能說,不想說的時候,再怎麼問也不會說的。
他哪裏知道,這些知識,全都是上輩子鄭老師教溫巧芸的。
鄭老師是到鄉村支教的誌願者,一呆就是十年。
村裏老頑固比較多,對待孩子的態度也讓鄭老師不是很喜歡,加上因為是個女人,剛到村裏的時候,也是被排擠過的,覺得女人當老師?不行。
然後一次在山裏受了傷,被才幾歲的溫巧芸給救了,小時候的溫巧芸呆呆笨笨的,也沒個像樣的名字,爸媽都是直接叫她賠錢貨,賤皮子什麼的。
溫巧芸這個名字也是鄭老師取的,並且隻有鄭老師才會這麼叫她。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懵懵懂懂的溫巧芸來說,似乎是一眨眼就過去了,就必須要跟對她最好的鄭老師分開了。
可到了這個世界,當她的腦子漸漸清晰起來的時候,才慢慢的回想起來,這十年時間,鄭老師到底教了她多少東西。
什麼都喜歡的鄭老師,屋裏的書很多,隻要不上課的時候,都會偷偷叫上溫巧芸,兩個人在山裏一個教一個學,甚至還願意把自己得電腦手機給她玩。
這十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學了多少東西。
而到了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終於清楚了,還是老天爺想要補償她,她的記憶力變得還不錯,尤其是鄭老師當初教過她的東西,居然一點點全部慢慢的回憶起來。
這種事情溫巧芸自然不會,也不可能告訴張富貴,但她又不是會說謊的人,鄭老師沒教過她撒謊,所以她就隻能直接不理會了。
“對了小芸,這附近沒什麼大的獵物,隻能捉點野兔野雞什麼的,等你家蕎麥收了,我的傷勢也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去深山裏走一趟。”
張富貴在前麵帶路,遇到不好爬的地方,還會拉溫巧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