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的東西不少,各種糧食都有,有去年的稻穀小麥,也有今年新收的蕎麥土豆,還有各種豆子等。
守門人記得每一個地方都放了什麼,另外還有專門的賬本記錄。
每年每季每月的收成,賣了多少,留了多少,等等等等,一筆筆全部記載得清清楚楚。
溫巧芸去房間裏查看的時候,朱文旭就跟在一旁,翻閱這些賬本,看完後還頗為驚訝。
“這些都是你自己記載的?”
守門人連忙點頭:“回王爺,這裏全是小的自己記載的。”
“之前的管事,隻是交代小的要如何做,但一些細致的事情卻並沒有多管,小的隻是覺得,這些東西不記下來,以後萬一王爺問起,小的自己也記不清了。”
朱文旭跟驚訝了:“那豈不是說,這些年所有的進出,都有賬本?”
守門人連忙點頭說是。
“怎麼了?”溫巧芸問。
朱文旭搖搖頭,沒有著急解釋,又問了守門人一句:“你叫什麼名字,這字寫得不錯,賬本做的也好,以前專門學過?”
守門人微弓著身:“回王爺,小的名為宋進,祖父曾經是進士出身,混了一個小小的芝麻官,隻因後來犯了錯,被罷了官,所以小的雖識的字,卻不曾上過學堂。”
溫巧芸微微驚訝,是了,若有作奸犯科者,自下三代,不得進入學堂,更不得從事官家職位。
再瞧瞧漢子手裏的賬本,字體剛健有力,行如流水,一看就不單單隻是會寫字那麼簡單。
可惜了,因為爺爺犯了錯,宋進他父親,他自己,還有他的孩子,都不得為官,甚至連在官家某個衙役之類的差事都不行。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上學,也不能去官學,隻能去一些私人開辦的學堂。
而且,那些有大學問者的學堂,也是會考察學生祖上三代的。
也就是說,這宋進的爺爺,因為自己犯了錯,直接害了自己好幾代人啊。
而等這個宋進的孫子那一代,即便這些懲罰結束,可他還能不能再讓家族重新爬起來,可就說不準了。
就好比這個宋進,都混到這個地步了,他的孫子還有沒有時間和精力財力去讀書習字,這都已經是一個很困難的問題了。
溫巧芸都能想到的問題,朱文旭自然也想到了。
不過他並沒有多少什麼,隻是把手裏的賬本換給了宋進:“把你記錄的所有賬本,全部送到別院去。”
宋進雙手接過:“好的王爺。”
隨後朱文旭就帶著溫巧芸離開了。
這別院的糧確實挺多的,溫巧芸讓宋進送賬本的時候,順便送幾斤豆子到別院,她想吃豆芽了。
什麼豆子都可以。
從別院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不少,柳姨柳叔正抱著孩子在田埂上玩。
七個月大的孩子,已經有想要走路的衝動了,可惜還不會。
但是如果被大人抱著站在地上,還是會很激動,會興奮的抬著小腳到處跑。
也虧得家裏人多,雖然彎腰駝背的抱著孩子很難受,但是大家輪流著來,還是沒問題的。
“柳姨,我們到處走走,你們要一起嗎?”溫巧芸走近了一些,蹲在兩個小家夥麵前,笑眯眯的一人親了一下。